赵瑞宽大的官服袖子挡住了他的脸,在阴影中,他嘴唇浅浅勾起一个让人不易觉察的弧度。
“唉,谢妹妹还同我生气呢?此事我也确实是迫不得已,还请妹妹多多见谅。”
听这声音,却又多了几分委屈。
谢吉祥撇嘴冷笑,委屈什么呢?
见谢吉祥并不理自己,赵瑞也不怎么装乖卖委屈,话锋一转,倒是说起早间的事来。
“早上在码头,谢妹妹应当也瞧见那一桩命案,我此番前来,就是请妹妹鼎力相助。”
谢吉祥转身凝眸,认真看向赵瑞。
她长得喜庆,人又可爱讨喜,可如此板着脸的时候,却也叫谁人都惹不起的赵王世子心慌胆颤。
谢吉祥盯着他看,朱唇轻启:“不去。”
赵瑞大抵也知道她为何会拒绝,倒也不如何劝,只说:“那妹妹是否能说说,早晨那一瞥都瞧见什么细节,也好让我有些头绪。”
如果只是说说的话,谢吉祥倒是没那么抗拒。
她问:“本案由世子大人牵头?”
赵瑞一直在仪鸾司当差,官拜从四品燕京镇抚使,算是这些个勋贵儿郎中相当有出息的一个。
不过听闻他这差事全赖陛下顾念早去的孝肃皇后,平日里根本就不去锦衣卫镇抚司当差,相当地吊儿郎当。
却也没听说,锦衣卫也要越界管护城司和刑部清吏司的差事了?
赵瑞听到谢吉祥的问题,只道:“原是不用管,即日起便要操心了。”
谢吉祥没多问。
她抿了抿微红的樱桃唇,垂下眼眸:“我是看在淑婶娘的面子,才指点你几句。”
淑婶娘便是赵瑞的母亲。
赵瑞一脸认真,拱手道:“还请谢先生点拨,小生受教。”
谢吉祥没同他打趣,倒是颇为认真:“死者约莫三十至四十许,身高五尺,家境普通,大约生活在京南一带。她不是死于码头边,应当是顺着金顶山的开阳河流入运河,应当是昨夜落雨之前死亡。而且……”
“而且,她应当是死后才入水中,远观之腹中平平,未曾有胀气。”
早起那么一眼,就叫她
看到这诸多细节,分析出许多对错。
谢吉祥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才发现赵瑞那双乌黑的眼眸正定定看着自己。
他眼中有着旁人难以觉察的赞赏和开怀,却让从小一起长大的谢吉祥一眼看穿。
她一下子就扭捏起来:“怎么这般?难道我说错了?”
赵瑞收回目光,轻叹一声:“吉祥所言皆对,无一差错。我想再问吉祥一句,可否同我一起破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