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凝手很巧,打络子也不费眼,她很快就打完了一个,末了还在最下端串了坠珠,显得更是精致。
她把玉佩递到萧铭修眼前,略有些得意:“就臣妾这手艺,也不是自夸,放到金玉阁最少能有这个数。”
谢婉凝比了个一的手势,意思是她这络子能值一两银子。
这自然是瞎说的,打个络子哪里有这么贵,坊间不过几十钱的活计,到了她这就坐地起价了。
萧铭修笑着看她:“贵妃娘娘狮子大开口,朕可没带这么多银子,怎么办呐。”
谢婉凝笑开了花,嘴上随意说了一句:“那就以身抵债吧。”
萧铭修手上一顿,他垂下眼眸,心跳却如鼓擂。
他听到自己说:“好啊,就怕贵妃娘娘养不起在下。”
谢婉凝以为他只是玩笑话,跟着说:“这宫里还能有本宫养不起的?陛下实在太小看臣妾了。”
萧铭修轻笑出声,抬头认真看着她:“那娘娘可不要失言,在下可是当真了。”
“本宫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怎可能失言?只要你乖乖听话,本宫就能让你吃香喝辣。”
这话一说完,谢婉凝就忍不住笑出声来,起身凑到萧铭修身边,弯腰帮他重新系好玉佩:“真好看,我的手艺就是好。”
萧铭修垂眸看她柔软乌黑的发顶,也跟着轻声笑了笑:“那在下就多谢娘娘赏识了。”
略坐了会儿,谢婉凝才想起贤妃那事,便跟萧铭修道:“对了,前几日贤妃来臣妾这请安,瞧着都瘦脱了相,太医可是有呈报?”
萧铭修想了好半天才记起这事:“倒是不曾,朕记得她是风寒吧。”
后宫里的事,其实他真的不怎么上心。毕竟有太后和谢婉凝在,他如今又只来景玉宫,是以根本不用他再分神关注其他人。
无论是曾经的顺嫔也好,现在的贤妃也罢,病了他就让宁多福和沈雁来照看,自己倒确实没这个闲工夫。
谢婉凝见他似是一点都不在意,只好叹了口气道:“原我也以为她是风寒未愈导致消瘦,可近来听到些新闻,倒是说她并未风寒,却是茶饭不思,得了厌食症了。”
萧铭修这才把书放下,皱眉看向谢婉凝。
“陛下,厌食症可不是小病,若是久病不愈,恐怕于寿数有碍。”谢婉凝补充一句。
萧铭修知道她是因为顺嫔的事对贤妃起了疑心,碰巧贤妃又病了,她便多关注一二,也是她作为贵妃的责任。
“辛苦你了,还要操心这许多事,”萧铭修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贤妃的事太医院确实并未上报,朕之后会让仪鸾卫和慎刑司再查。”
仪鸾卫查宫外,慎刑司查宫内,倒是一点疏漏都不放过。
谢婉凝这才放心,忍不住又说一句:“近来给贤妃请脉的是张医正,他是张院副的堂弟,陛下那也要谨慎一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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