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妩虽从未做过殿试题目,但她却了解萧锦琛,他所求的只有百姓安居乐业而已,如今看似四海清平盛世繁华,实则大厦将倾,一旦松懈,便会如同空中楼阁,一切繁华皆是昙花一现。
因为年轻,也因为先帝时刻谆谆教诲,萧锦琛从不敢有一丝松懈。纵观史书,有多少盛极必衰的先例?
舒清妩所言句句都在萧锦琛心坎上。
他下意识坐正身体,炯炯有神地看着舒清妩,似乎在探究,又似在寻找着什么。
舒清妩微微抬起头,目光同他的对视在一起,却是丝毫不退缩。
萧锦琛突然笑了。
他似乎很久都没有笑过了,那张笑脸并不怎么好看,却让人很容易就放松心神。
皇帝陛下的笑容仿佛定心丸,贺启苍一下子就不慌了,忙上前给帝妃二人续茶水。
舒清妩从头到尾都没慌过,她看萧锦琛不说话,便问:
“陛下,臣妾所言可对?”
萧锦琛目光微闪,他举杯抿了口茶,然后才道:“丽嫔以为呢?”
“臣妾以为,”舒清妩抿嘴笑了,“臣妾以为,臣妾答得很好。”
在做学问这件事上,舒清妩还真是颇有些自信,一来在家中时曾用心学过,二来前世两人虽没多少相处时候,但萧锦琛确实也曾跟她谈过很多次前朝政事,他的见解和抱负,舒清妩是很清楚的。
如此一来,要应对萧锦琛的问
题,又怎么不能得心应手呢?
萧锦琛脸上笑容不减,舒清妩不是朝臣,不是外人,她是他的妃子,是属于他的女人,这种理解和见地,让萧锦琛心情分外愉悦。
这么多年以来,除了父皇,头一次有亲近之人会如此了解他。
萧锦琛倒不会为这样的事情所担忧,他也不害怕被人看透,这题目他出得很刻意,但凡知道这些年的政令且用心琢磨的,都会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舒清妩虽然对政令不那么熟悉,却到底是枕边人,以她的聪慧,猜到并不难。
不过,却也让萧锦琛颇为震惊。
她猜到不难,能把思路表现得这么清楚,能把他的意图全部解析出来,却也并不简单。
萧锦琛收起笑容,他叹了口气:“丽嫔聪慧也。”
舒清妩问:“陛下,若是臣妾做这一道殿试题,能得什么考评?”
殿试一般要一两个时辰,需要根据考题把整篇策论写完,然后把名字封住,由皇帝陛下依次评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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