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戴在眼睛上,眼前一下子便暗了下来,可躺靠在贵妃榻上,她却又能清晰感受到冬日难得的晴朗暖阳。
舒清妩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很沉,待舒清妩再醒来时,已是正午时分,她低头摸了摸饿得咕咕叫的肚子,忍不住笑起来。
周娴宁进寝殿的时候就看到她在那笑,过去帮她取下眼罩又蹲在榻前给她穿好软底绣花鞋,问:“娘娘笑什么呢?”
舒清妩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睡得好,心里头就高兴。”
这一觉她出了不少汗,身体
里的寒气都散出去,一下子觉得浑身轻松。
待起身漱口,也不叫宫人伺候重新梳头,只简单盘了个圆髻,便去雅室里等午膳。
早上没吃什么就睡了,现在是真的很饿。
周娴宁见她一脸淡然,完全不觉得撤牌有什么不妥,不由小声问:“娘娘,旁人都不乐意撤牌,便是病了,太医院不说自己也不会报,怎么娘娘您竟是……”
舒清妩道:“我刚跟陛下吵过架,不,说吵架都是我一厢情愿,只是昨日闹得那么不愉快,陛下近来也不会召我侍寝,何必被外人说三道四?本来我也想躲个清闲,病上个三五日就要挂红,等再上牌的时候,陛下的气也就消了。”
她嘴里如此安慰周娴宁,说起话来是一套一套的,可实际上,其实是她不太愿意见萧锦琛。
昨日那么一“吵”,舒清妩的气是撒了出去,可有些话说得还是过了些,萧锦琛聪慧机敏,她是在怕露馅,也打心底里不想在跟他亲密如初。
过几天吧,等过一阵子,说不得萧锦琛忘记这些事,她也能释怀。
周娴宁自然不知舒清妩那些心思,还是道:“既如此,还是请太医过来瞧瞧,没过几日又要请平安脉了。”
舒清妩想想也是,便道:“下午去请吧,记得还是请徐思莲,若她没空,就改日再看。”
她现在不相信太医院的任何人。
只有徐思莲,她依稀记得上辈子一直不被太医院重视,往常都是给不怎么受宠的宫妃看诊,一直寂寂无闻。
就这样的,舒清妩才敢放心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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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娴宁这些时日已经熟悉了她的喜好和原则,只说了声是,就开始忙活她的午膳来。
用过午膳,舒清妩也不怎么困,就去书房练字。
自打升到妃位之后,她练字越发勤勉,一直到她卧床不起,几年时间里一直未曾懒惰过。
现如今她一手簪花体、馆阁体和楷书都写得极好,不过若是随手就能写来,怕云雾会怀疑,还是得练一练才好。
舒清妩略写了小半个时辰字,又抄了一会儿心经,逐渐心平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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