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淡淡点点头:“母后所言甚是,就依母后的意思办就是,不过……”
萧锦琛
话锋一转,还是道:“不过端嫔和惠嫔毕竟没办过这样的事,还需要母后从旁指点,辛苦母后了。”
他这么一暗示,太后立即就听明白了。
“皇儿最是孝顺,母后省得,绝不让皇儿多费心。”
这对母子有时候很奇怪,表面上说着最冠冕堂皇的客套话,似乎从未交心,可是一个眼神一声咳嗽,就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
还真是挺有趣的。
舒清妩又喝了口茶,心道上辈
子她怎么就没发现这些弯弯绕绕,白白错过那么多好戏。
说话的工夫,元兰芳回了寝殿内。
她把脉案并药方一起呈给萧锦琛,退后不再多言。
萧锦琛大概会看一些医理,单论治病抓药是万万不行的,粗浅一些的尚能看懂。
他低头认真瞧着,一眼就看出太后近来确实有些痰湿迷症,心火不停,脾虚体热,到底不如往日里康健。
但若说伤寒之症,倒是没有的。
这也是太医院没有上报给萧锦琛的缘由,太后这就是冬日老在温暖的暖室里待着,略有些肝火上升罢了,说到底根本就没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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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锦琛用修长的手指点了点痰湿迷症四字,倒是多想了几分。
母子二人说话,其实不用掩饰什么,又或者太后很清楚儿子到底有多精明谨慎,轻易也不怎么糊弄他。
刚他答应了端嫔的事,太后自然也不会继续装病,把脉案给他看了也是一个允诺。
萧锦琛安静看了片刻工夫,然后就把脉案递给元兰芳,转头就跟太后温言道:“母后如今病了,更是应当好好养病,可不能如往日那般大动肝火,这一大早怎么就让舒婕妤跪着了?”
他倒不是刻意维护舒清妩,然而王选侍的事情尚未查清,就连他都未曾说舒婕妤有嫌疑,太后如此动作,待外面流言肆意,到底很不妥当。
萧锦琛最不喜做随意污蔑人的事。
他确实是九五至尊,也到底是真龙天子,但他也是个很讲究原则的君子。
舒清妩听到萧锦琛的话,一下子激动得热泪盈眶,她低头擦了擦眼角,看起来真是委屈极了,心里却异常平静。
她知道,萧锦琛只是看不惯太后的所作所为,他这般“维护”,为的不是她,而是他自己的坚持。
太后不曾想他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埋怨自己,也到底没估量好舒清妩在萧锦琛心中的地位,因此刚平顺下去的心一下子就又闹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