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听?说是个女婴, 沈家的人如今正在城中?大张旗鼓地为那孩子招乳母。”
那便确实不是她了。
她才?离开?他,哪里能有这样大的孩子。
斛律骁心间烦躁,略微头疼地扶额,既然不是她,她又藏到哪里去了呢。他是不会相信她就这么没了的,然而?江南江北,当真?无?一点消息。
此后一连几日他都忙于处理南境的军务,假意调遣镇守蜀地的齐军沿江而?下, 增援苦守已久的襄阳。如他所料,南梁的荆州之军只是佯攻,在蜀地军队顺流而?下后便选择了回撤,龟缩不出。
荆州大军一撤,围攻汝南的那路梁军自然而?然也就退了。只是到底被南梁吞灭了两?个县,皆处于淮水要冲,考虑到国家才?平大乱,需要休养生息,斛律骁未再派遣军队,转而?谴责南梁违背盟约、贸然开?战,梁帝亦不愿再生事端,于是双方?再度停战。
人心浮躁的洛阳因了他的回来而?安定许多。因他处置得当,急解北境与襄阳之危,威望再度空前上?涨。无?论?太?后心里有多么不愿承认,都无?法否认他的确是北齐朝廷的主心骨。
然人前的得意到底掩盖不了人后的落寞。魏王携妇北去却只身返洛,明摆着是有隐情,渐渐地,朝中?便起了些风言风语,言魏王妃在北境离奇身亡。
事情终于瞒不下去,这一日,朝廷举行完年末的祭典之后,斛律骁同封述同车而?返,一路商议着政务。
车驾庭下府门前,封述先行下车,亲自接迎主上?。一抹俏丽的红色影子忽从门内奔出,拦住二人去路。
“阿干,阿嫂呢。”
“为什么她与你同去,你却一个人回来了,难道这么久了还在回程的路上?么。你到底把她丢到哪里去了。”
小娘子红着眼质问道,清泪挂在眼角。封述神色一黯,会意地退去了斛律骁身后。
斛律骁俊颜冷淡,并不言语。斛律岚哽咽着追问:“外面?的人都说阿嫂已经……这是不是真?的?”
见她已知晓,斛律骁便不再隐瞒,只皱眉道:“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你便说她已经去世,是在诅咒她么?”
“可外面?都在传……”
他挑眉:“外面?的人何曾说过我魏王府的好话,这样的话你也信?”
斛律岚的眼泪终于止住了一些,眼眶噙泪,呆呆地问他:“那,阿嫂去了何处?”
这回却没了回应,斛律岚声线稍高?:“那就是你把她弄丢了?”
他再度沉默,寂寂如亘古长夜。斛律岚终忍不住,哭泣道:“你怎么能把她弄丢呢?她都失忆了,除了你谁都不认识,没有你在身边又要怎么办啊?阿嫂不是和兄长一起去的么,为什么却丢下她一个人去平城了?”
小娘子声声质问,咄咄逼人。而?一向能言善辩的斛律骁竟找不到一句可以反驳的话。他想,怎么会是他丢下她呢?分明是她不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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