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驿馆里?,谢窈已起来了,正在?窗边修剪桂树的残枝。眉眼如?凝忧愁,深重得化不开似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端端的,这树又怎么得罪你了。”他拾阶而上,眉眼含笑,进入屋中与她?相见?。
谢窈放下花剪,温和一笑:“郎君去哪了。”
“早上睡不着,去城里?转了转。”说着,又似心血来潮似的,拉起她?手,“窈窈可愿随我?出塞,去附近的胡人部落一探?”
“去胡人的部落做什么。”
“来到?不同的地方,不应该见?识见?识不同的风土人情吗?”
她?有些犹豫,但?在?他笑意柔和的目光里?还是点头?应了。用过早膳后,即随他前往附近的草原部落。
雁门一带曾是中原与北方胡族的分界线,自先秦时便有胡族在?关外居住,而今北方胡族与中原汉文?化已渐渐融合,这座关卡也就失去了边境重镇的作用。雁门内外,草野一望无垠,在?蓝天白云的辉映下有如?一汪金灿的湖,绵延至天野尽头?。
前朝的关塞宛如?坚不可摧的堡垒,高踞于山岭之上,雄伟壮阔。
斛律骁没带多余的仆从,只叫十七和春芜、青霜几个跟着,假意换了通行的文?书,慢悠悠地出关。
两人同乘一骑,谢窈原有些害怕这咴咴喘着粗气的高头?大马,被?他抱着行进了数百步才渐渐适应下来,不再畏惧。
回头?一瞥,连从前不会?骑马的春芜却都单独骑了一匹马,跟在?青霜和十七后面?慢吞吞地走着,她?不禁奇道:“春芜,你什么时候学会?的骑马呀?”
春芜不好意思说是十七教的,讪讪笑道:“回女郎,我?也是刚刚学呢,还骑得不是很好。”
谢窈于是侧脸问身后的男人:“我?想自己?骑……”
她?被?他紧紧搂着,前胸贴后背,极轻易便能感知到?那一具肌肉紧实的、充满力量的雄性身体,涓涓的热意似随着马背的起伏漫过布料,又浸入肌理,不出片刻脸便红透了。
斛律骁亦不那么好受。
两人挨得本近,她?一回头?便似脸颊相贴,香气徐徐直往鼻间钻。他呼吸微微浊重了几分,在?她?清凉的面?庞上轻啄了一下:“只有一匹马,你又不会?骑,怎么能行。”
□□的,她?有些羞赧,见?春芜等人都似未曾瞧见?似的才稍稍放心:“我?在?马上,郎君在?底下牵着马不就好了吗?我?也想学骑马的……”
他只笑:“你的那位陆郎,也是这么教你骑马的吗?”
“你……”谢窈一时噎住,“郎君总提他做什么。”
“我?提他,你不高兴了?”斛律骁笑,“怎么,将我?认作他时,便笑脸相对,清醒的时候,我?就连他提都不能提了?窈窈怕是有些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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