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是她的丈夫,她便相信他。从前,她也?极少过问陆郎的公?事?的……
明眸又黯淡些许,其实这?些天一直有个疑问压在她心?上,像块石头。她为?什么会?与陆郎和离又改嫁呢?是她没有问,还是问了忘了呢?她不记得。
她的记忆不知坏到了何种地步,分明背诵书文没有什么问题,却好似每天都会?遗忘一些事?情,能?记得的,也?是靠他们反复提醒才?能?记住。
斛律骁便收回那本奏折:“无事?不登三宝殿,窈窈今日主动过来给我送饭,可是另有事?情吧?”
意图竟被勘破,谢窈有些脸热:“我听说兄长回来了,我很想念他,郎君可否准我回家呢。”
“我已着人去请了。窈窈且安心?等着,晚上,咱们一家人好聚在一起用顿便饭。”
“真的?”她欣喜不已。
“当然。”
这?时十七在门外探了个脑袋,斛律骁知是谢临一行人到了,安抚地轻抚她脸颊,目光温柔和煦:“窈窈先回去好么?”
谢窈依言而去,府门外,谢临才?刚刚下了马车,一扫袍子急匆匆便往门中闯。
十九道:“谢刺史随小的来。”
谢临脚步稍滞,怒气僵在脸上。来时这?一路上他便听说了妹妹刺杀不成失忆之事?,又得知父亲在他们手里,如?何不急。
随他到了鸿雁厅,远远便瞧见一高峻身影在庭下等候,骨骼修长、宽肩窄腰,融融秋日从檐下种着的、高大的银杏树的缝隙里落在他脸上,他回过头,一笑间?,剑眉星目、气度高华。
“这?位就是景曜兄吧,”斛律骁微笑称呼妻兄的字,“常听窈窈说起兄长,闻名不如?见面?,如?今总算是见着了。”
上一世,在岳父大人莫名其妙死在建康后,谢临怀疑父亲之死是南梁朝廷所为?,直接带着兖州归顺北朝,是而两人是见过的。
谢临心?头却狐疑起来。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字。
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本有一肚子的火气也?发作不得了,黑沉着脸问:“敢问魏王殿下把我父子兄妹三人掳来北方,究竟有何意图?”
“兄长请进来说。”
延他进入厅中,他将妻子失忆的这?一连串事?说了。谢临抚盏冷眼瞧着他:“殿下的意思,是要在下帮着您欺骗舍妹?”
“这?岂是欺骗呢。她现在的精神状况并不好,还当陆衡之还活着。有些事?晚一点知晓,未必是坏事?。”
“哼。”谢临冷笑,“瞒而不报,和欺骗又有什么区别?莫非殿下一直以来,都是用欺瞒和谎言来搪塞我妹妹吗?”
“我也?知道殿下在担心?什么,陆家事?,是因我而起。即便将来窈窈记起来要怪罪,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波及到魏王殿下!”
谢临怒容满面?。说起来,陆家的事?是他开的头,本是为?了替妹妹出气,不承想会?被利用、导致整个陆氏被灭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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