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不知?何时种下的月季沐雨而绽,花瓣彻底打开,花蕊如蕴美酒,嫣红绮丽。
次日,春芜来叫醒女郎时,他人已不在了。见床榻上被褥凌乱、睡梦中的女郎却春意?妩然?,愕然?万分。
这该死的胡人!女郎都这样了还?欺负她!
不做那种事是会死吗!
却也不好?声张,她愤然?扶起熟睡的女郎去了矮榻上休息,把床单换了后才扶她回去。谢窈精疲力竭,经了这一通折腾也只懒懒地掀了下眼皮子?,头沾着床就睡着了。
前院里,斛律骁用过早膳,无需任何人搀扶,径直去往太微室。
荑英与他的一干掾属正在室中忙碌地批阅公文,见他来,忙上前行礼。斛律骁道:“不必多礼,和孤去尚书台走一遭。”
这些日子?,尚书台一应事务皆交给了荑英处理,没叫他操半点心。也正因他没操心,外界都传言他叫自己的女人捅死了,各怀鬼胎,蠢蠢欲动。这会儿他满肚子?的邪气没处发,正好?去瞧瞧中书、门下二省的蠢蛋都在如何编排他。
荑英有些为难:“殿下三思,那岂是属下可以踏足的地方。”
她虽担任郎中令,但因女子?身份,不为朝中所容,实则只是个斛律骁替她求来的虚衔,挂靠在朝廷、领一份微薄的俸禄而已,虽替他处理政务,却极少往尚书台里去。也是因其女子?身份,在朝廷因永宁寺大火而亟需新鲜血液时,他举荐了府里不少的幕僚入朝为官,却都没有荑英的名字。
不过眼下他懒得理会那些人了,他的人,他想晋就晋,还?用看谁脸色么。
他道:“有何不可。”
“你跟着本王也有些年头了,近来也做得很好?,孤一向赏罚分明,如今朝廷正缺人,正好?晋一晋你的官职。”
荑英不敢违命,喏喏称是。斛律骁见她有些紧张,又稍稍放柔语调安抚:“你做的还?是从前那些事,不过多了个身份,从府中到朝中,日后所受的冷眼与刁难不知?比现在多多少倍,你自己,心里要有个准备。”
荑英鼻翼一酸,低头跪下了:“臣定当竭忠尽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报殿下的恩情。”
他点点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