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公府,前时?同洛阳令追捕刺客的青霜已回来?了,除了那支钉在车厢上的三棱羽箭,竟一无所获。
“属下无能,等到属下追去时?已叫那人逃远了。眼下,洛阳令正在派人挨家挨户地搜查。倒是?这箭……”
她将那枚羽箭呈给他,低声禀道:“以属下之见?,这似乎是?佛门之物。”
斛律骁举起那枚羽箭,在灯下细细端详一晌。箭镞上刻了朵小小的梅花印迹,置于鼻端细闻时?,除铁锈之外,还能闻见?一味淡淡的檀香气息。
檀香是?佛门常用之香,也?难怪青霜会说?是?佛门之物了。
斛律骁微微颔首,将羽箭交还:“叫几个人,去盯着白?马寺一点儿。再告诉封述,不必再惊动百姓了。”
虽无确凿的证据,但今日?他才在朝堂之中力挫公主?滴骨验亲的阴谋,她会由此?而心?生报复之意也?是?情理之中。且上回母亲险些遇险也?是?从白?马寺偶遇了她们之后,十之七八就是?她了。
高?孟蕤……
他眉眼沉沉,为烛火染上阴翳,于心?间默念这名字,先是?想要挖掘他父亲的陵墓,又是?在闹市公然行刺,意图伤害他的妇人。他不会让她活太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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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内室中,谢窈已沐浴歇下了,又是?侧身朝着里侧、一贯的不欲理他的模样。本?想哄她几句,却又忆起马车里她说?的那番话,斛律骁心?中火气突起,亦不理她,进?了净室自?顾洗浴。
她生气时?是?可以几个月也?不理他的,待到他独自?气闷了半日?在榻上躺下、等着她来?哄自?己时?,她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斛律骁终究忍不住先开了口:“你别太过分了,今日?之事固然有孤的不是?,但窈窈你难道就半分错也?没有吗?孤不过多问了一句,你便要搬出陆衡之来?,说?我不如他。”
“是?,这一点我是?不如他豁达。因为你爱他,眼里只容得?下他一个,他自?然自?信满满,可你爱我吗?你从未将我视为你的丈夫,对我也?未有半分情意,我也?并非不信窈窈,只是?……”
只是?有些患得?患失,又习惯性?地呷醋罢了。因为知晓,她从未属于过自?己。即便是?相守五年,有了孩子,也?抵不过陆衡之在她心?目中的分量。
剩余的话实在太伤自?尊心?,他说?不出口。床榻里侧,谢窈眉眼似怔,木然望着青帷上烛火映下的影子。心?里却似被谁揪了一把,些微的疼。
片刻的沉默之后,她轻声开口:“我已是?你的妇人,就算是?看在母亲和季灵的份上,也?不会做出有辱门楣的事。但殿下却总要疑心?我与封郎君不清不楚,我真的很累,不想应付,殿下可明白??”
“那我以后不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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