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奉父兄左右?”
他嗤笑?一声,鞠水替她清洗起来,嗓音在水声哗哗间也似染上几分湿意,“你?兄长不可能一辈子不娶妻,你?父亲呢,你?父亲怕引火烧身,都叫你?好生跟着我了,为什么你?却如?此固执,总也想着逃走??”
“我就?这么令你?难以接受么?非我逼迫,便不肯要我?”
简单的?清洗后,他借着水流的?湿润将自己送进去,谢窈贝齿磕在他无一丝赘肉的?线条流畅漂亮的?肩颈上,双眼?如?被水雾打湿。
他真的?对她很好么?
她在心底问自己。
或许吧,他眼?下对她是很好,仿佛她不接受他不爱他便是不识好歹。但这些好,又有几分是她真正想要的?呢?
她本来过着平静安宁的?生活,是因了他的?南下,才招至丈夫的?抛弃,被送到他榻上,流落异国他乡,短短几月间生活翻天覆地,亲友尽丧,故土远离……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他,他才是她不幸人?生的?加害者。
而寿春城下,汝南城中,他骂她弃妇、像对待娼一样折.辱她的?那?些话还历历在耳,那?些个屈辱的?日日夜夜,她也实在难以一笑?置之?。
她只想远离他,仅此而已。她还没有贱到爱上自己的?仇人?、为他生儿?育女的?地步。
“说啊。”他恶意地加重力道,逼问出声。
连拒绝的?权利都不给她,谢窈心间突然委屈无比,头搁在他颈下赌气泣道:“我不要你?……”
“你?必须要我。”斛律骁语气坚决,半点不容她拒绝,“不要我,你?还想要谁?陆衡之??还是封述?”
“再说了。”见小娘子呜呜咽咽地只是不理,他指尖在水下那?处相缠的?、微微鼓起的?粉白肌.肤处轻轻一按,嗓音含笑?,温煦低醇,“窈窈不是已经要我了么?怎么,还想对我始乱终弃?”
顿觉怀中的?人?颤得厉害,泣声亦比方才大了些。谢窈睁着失神的?眸伏于他怀:“你?是齐人?,你?会灭了我的?国家的?,我,我不能……”
“所以你?才要嫁给我,好好看着,将来我是怎么一统南北,得登御座。”
水中的?浅尝辄止终是不尽兴。他将如?同挂在他身上的?小娘子从水中抱出来,取过池畔衣架上搭着的?大巾擦净水珠,就?着这相缠的?亲密又回到了榻上。
帐帷放下,隔绝内里风光,话声如?流水般泻出:“你?父亲只教?你?何为忠,却没有教?你?忠于谁。”
“你?们的?皇帝真的?适合做这个皇帝么?陆衡之?是对不起你?,可他并?不算负了兰陵萧氏。吴江陆氏公忠体国,萧子靖却听信谗言诛杀有功之?臣,将其?夷族。这样的?事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窈窈焉知,日后的?陈郡谢不会是下一个吴江陆氏?这样的?皇室,真的?值得你?们效忠?”
“可我不一样,我若打下南朝,为了稳固当地的?统治仍会继续重用南朝士族。而你?嫁给我,日后我才会因你?之?故善待陈郡谢氏,亦善待南朝百姓,窈窈可明白?”
柔如?春绵的?热唇开始淌过她后颈和耳郭,强硬地扰乱她尚想着反驳之?辞的?心神。谢窈被他欺倒在帐中,拿红绸蒙了眼?,她起初还能回应他落在唇上耳侧的?入侵和流连,到后来却只能伏倒在枕上,贝齿撕咬绣着并?蒂花开、龙凤呈祥的?枕面,发出一声声幼兽般的?的?低泣声,蜷缩的?玉趾将褥子蹬出一道又一道凌乱的?皱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