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属斛律骁阵营,此刻话?也就多了?些, 却不知皆被隔壁的?鸿胪寺卿听在耳中?, 眼珠子溜溜一转, 派了?个侍从把这话?带给济南王。
辰时时分,朝会正式开始。太极殿里文武两班官员分别以斛律骁同济南王高晟宣为首拣了?席位坐了?,御座之上坐着天子高长浟,御座之后垂帘,坐着端庄美丽的?太后裴氏。
高长浟问了?一通政事,才将今日朝会的?真正目的?道出:“昨日萧梁降将陆衡之来朝,自陈本意,愿为我?朝前驱南下攻梁, 依诸位大臣之见,当给他个什么官?”
一众大臣面面相?觑。为着与?南朝争正统,朝廷一向委重南朝来投的?南人,譬如?前朝魏氏高祖建元帝时南人王肃因父兄被杀来投,器重礼遇,得封尚书令,尚公主?。
可这一位却是魏王的?死?敌,据闻魏王南征时便是折在了?他手里,久攻不下而选择退兵。眼下他既执掌尚书台,谁敢开这个口。
便有?大臣进言:“这事陛下不该问我?等,魏王执掌尚书台,又兼任吏部尚书,我?等不敢越俎代庖。”
天子于是转问斛律骁,“魏王叔,以你之见呢?”
斛律魈眉棱微挑:“陆衡之出身吴江陆氏,他家几代在南朝为官,如?今贸然来朝,居心叵测,陛下便肯信么?那给他个陛下近侍、散骑常侍的?官做做可好?”
如?今关在北宫里的?废后郑氏曾和他身边散骑常侍私通的?事,始终是横在天子心间的?一根刺。高长浟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谁当面打了?一巴掌。
“子恪此言谬矣。”
济南王高晟宣笑着捋了?捋一把胡须:“据老夫所知,此人举家罹难,皆为萧梁小儿所杀,因此弃暗投明?,来我?圣朝,想来不会有?假。”
“老夫又听闻,你在淮南新得的?那个妇人,正是这陆刺史?的?妻子。既如?此,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子恪是斛律骁的?表字,因他位高权重,历来无人敢唤,唯高晟宣地位与?他相?当、人又年长,偶尔以字称呼。
他语含讥笑,正是嘲讽斛律骁色令智昏为一妇人争风吃醋因私废公。礼部尚书高韬奇道:“竟有?此事?”
“陛下,既然那位陆刺史?以后便要与?我?等同朝为官,为着圣朝的?和气,不若请魏王将其妻交还对?方,于后世史?书也是一段佳话?。”
被贸然点到的?天子抬袖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心道七八十岁的?人了?怎还如?此没有?眼力见,默然不应。太学祭酒王绍道: “这恐怕不可,听闻陆妻谢氏乃绝色佳人,当日魏王南征攻打寿春,久攻不下,遂向对?方索要其妻尔后退兵,返洛后也是贮之别屋宠爱非常,眼下,只怕魏王是丢不开手罢!”
又一条济南王的?走狗。
殿中?依附魏王的?几名大臣欲要进言,斛律骁懒懒抬眸,目光如?电朝他射去:“今日是议论陆氏官职的?,诸位如?何这般关心孤的?家事?祭酒所言不差,孤只这一个妇人,的?确是还有?些丢不开手。不似祭酒,家中?妾侍无数,连调音、乐律二里都遍布私宅。”
“我?朝制度,诸王一妻八妾,公侯一妻六妾,祭酒是五品官,可纳妾几人,还请高尚书为他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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