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头,像是要把那些莫名的情绪也一并甩开似的,长?叹一声?,快步离开。
……
子夜过半,月色转浓,洒落在葱郁花木间?,如有莹白轻雾缓缓流动。
四下里阗寂无声?,寝阁内红烛凋尽,尚余噗噗嗤嗤的水声?,与深浅缓急的呼吸声?交织,如琴瑟相鸣。
“还是不肯说么??陆衡之,我和他,哪个更好?”
谢窈在他掌控下几成了一滩水,眼饧骨软,始终都不肯应。
铃铛早被抛开,取而代之的是出进时不断碰触其上的青筋。她美眸含泪,抽泣着,在他肩上留下数排牙印。
斛律骁背心亦被她指甲划出数条白色印痕来,又痛又畅意。他极满意小妇人被他掌控全?部神?识时的反应,衔过一粒飘落的桂花,以?口哺进她柔软甜香的腔子里,“看来,窈窈还是更喜欢活物。”
劲腰于?是愈发用力,桌案也跟着吱呀摇晃,她脑中?猝然一白,眼眶涌上一阵热泪,抱着他肩、留下两排更深的牙印来,便若东风中?一只失了丝线牵引的春鸢,颓然跌落于?案。
原本亲密若枝叶相缠的二人重又分开,月色从直棂的窗透进,照在她失神?的双目同皓白的躯体上,山峰幽谷,曲线起伏,在皎洁的月光下模糊一片。
青丝柔顺落了满身,乌发如墨,桂花如雪。
睫畔玉珠澄澈,清眸莹莹泪盈,微张的檀口间?兰气徐徐,被澄明月色一照,袅袅如羽化的轻烟。
比之言语,她的反应总是做不了假的。斛律骁俯身垂眼,看着她青丝浸润,伏在他颈下犹未缓过神?来,一时颇为自得。
如此快乐,可是陆衡之那南人能给得了她的么??唯有他们鲜卑男儿,生?于?马上长?于?马上,才有这般强健的体魄。
暂且原谅她的无趣好了。
“窈窈真是没用,这就累了?” 他薄唇微扬,掌着她后腰,低下头深吸一口她发间?的桂花香,凑过去衔了衔她唇,若掬着一捧月光,抱着已然软成滩花泥的美人重又回?到榻上。
“身子这般弱。” 抬指拨开她颊畔一缕汗湿的长?发,他眉眼若山水含笑,俯身低道,“等过些日子,你还怎么?和孤学骑马?”
谢窈眉眼清冷,春意酥慵,困顿欲睡,知晓他是在调戏自己下意识冷着脸别过脸去。旋即又想起,她的确是该学骑马了,否则若有一日真有机会?离开,又怎么?逃得了呢。
她总是要走的,等修完《尚书》之后。
他是她的仇人,梁国的仇人,她不能这样?屈辱地留在他身边,以?身侍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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