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律骁脸色铁青。
母亲果然又将那些个脏东西当作醒酒汤端给他了!
他在心间暗骂,甩鞭催促骏马疾行,只想回到公府泄一泄心中这股邪火。
一路骏马飞驰,回到位于永和里的公府时已近子时。院子里的灯已灭了大半,唯余门前廊下两排青石壁灯犹在幽幽燃着,照着庭下葱茏花木,萧瑟如鬼火。
春芜同几个婢子正在寝间外头守夜,忽闻一声巨响,门扉“砰”地被人从外面踢开。见是他,几人俱是吓了一跳。春芜唯恐他又要折腾女郎,忙迎上去:“净室里水已经备下了,殿下可要洗浴。”
“都滚!”
他语调极是不耐,脚步生风地奔至内间。几人面面相觑一晌,你看我我看你地都下去了。春芜恨恨跺脚,在心中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掩门而出。
室中烛火已烧到了底,青帷垂落,细碎澄澈的月光被些许秋风自菱花格的窗星星点点地送入,照在青色的帐子上空明如水。
“谢窈!”
他拉开帘子,拍拍笫榻上美人微微汗湿的脸颊,语声沙哑。
她睡得沉,只翠眉微微蹙起便再无反应,羽睫若小扇静静盖在眼睑上,睡颜沉静。斛律骁在心间暗骂一声,到净室中去了。
净室内水声哗哗响了整整两刻钟方止,沐浴过后,他随意搭了条浴巾,趿着木屐重又回到寝间,晶莹水珠自他劲节如竹的长指间淅淅沥沥地落下,在红绵毯上留下蜿蜒如河的印迹。
他拉开青帷,躺回榻上,扭头一见了谢窈睡梦中那张睡得极沉的清媚花颜,不知怎地,那股才被压制下去的燥意竟隐隐有了几分死灰复燃的迹象。
“窈窈!”
脑中天人交战良久,斛律骁终是忍不住再度低声唤她。大手掌在她肩胛处轻摇几下,试图将她唤醒。
这一回她终于有了反应,两道柳眉轻轻一皱,玉臂攀过来柔顺偎进他怀中,眼帘依旧沉沉盖着,似是睡得迷蒙。
她难得地主动,斛律骁不禁心旌摇动,用力地将人攘入怀中,再不压抑心底那股燥意,噬啃上美人鲜艳柔|软的红唇。厮|磨间,罗带轻分,钗环尽落,自被间滑下脚踏,凌乱地搭在地上。
他气息稍显不稳,一面用力吻她,一面牢牢攥着她的手替自己搓揉,她则始终乖巧的任他予取予夺,只在他薄唇暂且移开容她换气时轻启香唇,自梦中低低唤来:“陆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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