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分到了一个竹篮,里面垫有白纸,还分到了一把小刀。
原先在竹林旁划分出来种竹荪的地方,无数竹荪已经长到有着长长的伞柄,褐色的伞盖,伞盖下方边缘处露出一点白色裙摆的模样。
竹笙带着他们在一丛竹荪旁蹲下,指着其中一颗裙摆最长,“瞧,这个马上就要开完了。”
那一丛就长在竹子下方,足足七八个,长在一起,但是每个长的方向不同,向着不同地方伸展出菌柄。
竹笙指着的,是最靠边上,最大的那个。几乎是肉眼可见的,褐色伞盖下,白色的伞裙从一点白边越长越长,渐渐成了一条长裙,笼罩住大半菌柄。待到伞裙完全长出,这颗竹荪看着就像是身穿白纱裙的小姑娘。
竹笙拿出小刀,一手托在上方,一手从菌托底部割下,这一整颗竹荪轻轻一歪便落入手中,她将菌帽、菌托依次去掉,只留菌柄和菌裙,装进旁边提着的竹篮中。
赵明雅几人看得连喘气都不敢,生怕打扰到竹笙的节奏,让这颗珍贵的竹荪有什么破损。
等竹笙采摘好了,他们才围到那竹篮边,对着里面是鲜竹荪看了又看,“原来就是这样采摘的啊!”
看着竹笙采集了好几颗,他们也在石厚的指导下动起手来。找到已经完全开伞,或者即将完全开伞的竹荪,轻轻按住菌柄,一手从菌托下割断……
竹林的夜晚点着灯,但不算太亮,更多还是得靠身边的手电筒。
几个人兴致勃勃,顺着这片地采摘过去。低头久了时不时抬一下头,就能看到满天星子的天空,还有无数星光相伴。
深夜的竹林,即使是在这秋老虎还没过去的也算不上热。
来回走动时,鞋底和竹叶摩擦发出沙沙声响,身边的篮子越装越多,忙活了好一会儿,他们才完成了采摘。
大部分都放在山上这块儿了,竹荪一旦采下,鲜味儿就会慢慢开始流失,需要尽快处理。
张大年、石厚都留在了山上,竹笙带着一篮采好的,带众人下去了,先回到床上补觉。
第二天早上,他们便是在一阵鲜香的味道中醒来。
是蔡婶在蒸竹荪!
新鲜竹荪可以做汤也可以炒菜,但还是上锅蒸才能保留鲜味。
昨晚熬了一会儿夜,大家早上起来时都十点了。不过吃美食也无须死扣那中午吃饭的时间,在那张大大的木桌前坐下,大家严阵以待,蔡婶呼唤着,“竹荪来喽!”
一盘蒸好的竹荪便端了上来。
经过蒸熟,竹荪已经变成几乎透明的颜色,但是形状依旧还保留着,用手都能撕开,此时也经过了凉水冷却。
赵明雅迫不及待地夹起来一个,放进嘴里。
过凉水之后,并不会很烫了,上面也没有撒任何调料,咬在嘴里就是纯然的鲜味和菌子本身的香甜脆爽,柔软中带有韧性的菌子被咬开,它紧紧包裹住的鲜便在口中溅出,瞬间盈满口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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