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笙沉默地看着手下扭曲的画像,松了口气,“那就麻烦蔡婶了。”
她怕这个画像……她真要是烧了什么东西,张大年也收不到。
果然,她的天赋全都点在种田上。上一世她画的符箓没有一个能用的她就该明白。
蔡蓉接过笔,问了特征,加上竹笙说明就是山上的那个伙计,她偶尔上去时也见过,很快帮忙画了起来。
她用笔勾勒出一个大致的外形,五官好似在心中衡量一下就能画上去了,下面的衣服画得尤为精细。
见竹笙好奇,蔡蓉解释道,“我自小跟着母亲学过刺绣,也学了点画画,如今就是靠偶尔绣点东西卖钱。”
要是没有生活来源,她哪里来的底气不去石厚爷爷奶奶家,也不回自己父母家,就独自带着孩子生活呢?
“不过如今这手艺也赚不得多少钱了,工厂里机器绣得多快呀,哪里还需要我们……”她摇了摇头,手上也刚好画完,放下了画笔。
作业纸十分简陋,就是竹笙从原身还没用完的草稿本上撕下来的,但是上面浮现的那副人像却生动灵活,五官特征明显,身上的衣着妥协精致,乍一看竹笙都要以为张大年能从里面钻出来了。
竹笙看了好一会儿,忍不住感慨,“蔡婶太厉害了。”
“哪有……行了,你拿着玩儿吧,我接着做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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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竹屋中橙黄的灯光亮起,看着暖洋洋的。
摆在客厅里的竹桌上这会儿放着七八道菜。最中间是条清蒸鱼,占了最大的盘子,完完整整地卧在那里。蔡蓉否决了竹笙做水煮鱼的想法,过年还是要蒸一条完整的鱼,做到年年有余。除了那清蒸鱼,倒是有竹笙吃过一次就不可自拔的辣子鸡,然后是红烧肉,蒜薹炒五花肉,再有蒜蓉生菜、清炒花菜等几道青菜,最后是一锅汤圆,把桌子占得满满的。
竹爷爷会酿制米酒,竹笙在秋收后也跟着他学了一下。
其实自制米酒很简单,选好糯米,清洗后浸泡大半天,捞起来冲洗掉白浆,蒸熟,撑起来摊开在竹席上晾着,等冷却到不烫手时放入酒坛等容器中,按比例加入温开水和酵母酒曲,再搅拌均匀,加上透气的盖子,等它自然糖化。
在这个过程中,因为从内部发酵,底部的米会翻上来,因此要时不时搅拌一下,把米压下去。如此过个一周,就差不多制作完成了。
竹笙把做好的米酒拿上来,想起了之前在林奶奶那边庆祝秋收的饭菜,再看看自己周围现在坐着的人。
从第一天醒来,举目无亲,到现在认识的人越来越多,她的生活越来越好了。
蔡蓉倒好了米酒,闻着香甜的酒味,也露出开心的笑容。
石厚同样如此。
“叮~!”瓷碗碰撞,大家干了一杯,喝着香甜的米酒,吃着美味的饭菜。
“蔡婶,你的手艺太好了!不知道石厚什么时候能学到你的五成。”
“就他,那还远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