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不接受任何的馈赠,很多商人都会送礼,不要求回报就是一个面子钱。
但是严阁老从来不收礼!就算是朝廷命官都默认的潜规则,他从来不收任何礼。
严阁老自己不收礼,还不允许家中的其他人收礼。
严家三女二子,三个女儿都已经嫁入同僚之家,两个儿子,大儿子带着自己一家已经去地方当县官。
留在身边的只剩下高不成低不就的小儿子,严炫之在外边人称严老五。
根本就没有严阁老的风骨,被称为孽畜,但是三教九流混得开,除了读书不行,干啥啥行。
严老五年纪虽然小,才十四五,但是却非常心疼自己的母亲,经常在外面混来混去,混出点儿银子。
带回家给自己的母亲,让自己的母亲减少一点压力。
严夫人非常心疼自己的儿子,因为她觉得只有自己的小儿子看到了自己的辛苦。
严阁老坐在家中,这一点上火盆,帮着自己的夫人纺织,心里此时却想到让无功不受禄,去学火炕,心理有点过意不去。
干了一会活,就看见自己小儿子吊儿郎当的回来。
“孽畜,你又去哪里鬼混了?如果让我知道你借着我的名号去鬼混,看我不打折你的腿……”
严阁老瞪着眼睛,特别凶狠的说道,张嘴就骂,根本就不给严炫之反应的机会。
严炫之撇撇嘴,反正他都已经被骂孽畜,骂了这么多年了,根本就波澜不惊了。
严炫之脱掉身上的袍子,崭新的袍子里面穿的确实很旧的内衬,都是严夫人自己织布自己做的衣服。
“娘,看看我给你带回来什么好吃的?你最爱吃的蜜枣糕。我特意去给你买的呀!”
严炫之不鸟他爹,赶紧将在怀中掏出来的点心递给自己娘。
“炫之,自己吃,你正长个子的时候,娘不饿。”
严夫人惊喜地看着自己儿子,嘴里却推辞着不要,但是心里甜蜜蜜。
“娘不都是跟你说了吗?屋子里面点着火盆在干活,你瞅瞅你的手上面都是冻疮,给你买的药你怎么不用呢?……”
严炫之是真心心疼自己娘,赶紧夺过严夫人手中的活,他干起来丝毫没有不好意思。
严阁老只能气的自己呼呼的,没有办法,其他的几个孩子他一瞪眼都害怕。
根本就不用多说话,都是非常的听话,但是只有最后这个小儿子严炫之,说什么都不听。
严阁老也知道自己小儿子是孝顺,但是孝顺的对象是他娘,在此不得不说:“不是让你去国子监读书,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这个名额都要不到吗?你为什么不珍惜?”
严夫人眼神里面充满了忧愁,瞅着自己小儿子忍不住劝说:“娇儿,你可得用功读书,考上功名……对你自己好。”
严炫之撇撇嘴,缩到床上,他才不想读书,当上官又怎样,跟他爹似的,穷的叮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