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什么这么入迷?”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他家里的血迹或许来不及清理。吴纤纤是一个沉默寡言,初步确定有孤僻症的人,在常年蜗居房间健康都无法得到保障的情况下,她力气理应不大。”
周谠蹙眉,继续提出设想:“那她能将尸体一块块分割成完整肉块的话,所用的工具就不可能是刀,而是电锯等杀伤性武器……”
“再加上你说汪离身上的伤口和十几年前吴逸梅身上的伤口一模一样,那电锯的可能性更大。而不管是使用电锯还是别的,血液都会呈喷射状溅射在床上、地板上、墙上。”
“这倒不是令我在意的,”周谠慢条斯理吃完一个基围虾,才在沈槐期待的目光中诉说他担忧的东西,“吴逸梅死的时候吴纤纤才6岁,她是怎么知道尸体被碎尸时的样子。”
沈槐的鸡皮疙瘩一下子就起来了,嘴里的基围虾也一下子掉进面前的盘里。
“或许小道报纸里面有,又或者是吴逸梅下葬时她的尸体模样深深刻在了吴纤纤的脑子里,让她牢记了十六年。所以……我瘆得慌,也堵得慌。”
沈槐深深叹口气,批判起王君和汪离的这段变态往事,他说:“其实性取向这种东西谁也控制不好,感情这回事自己也难克制,但是强迫行为绝对不可取。王君要是真那么深情,当年大大方方地跟自己家人说了也就完事,偏偏他一边娶妻生子,一边又故作深情地去囚-禁汪离,真的恶心得慌。”
要他说,整个案子下来,就王君这家伙最恶心了。但偏偏依照刑法,他犯下的罪最浅。吴逸梅和汪离已经死亡就不必再多说,而吴纤纤呢,22岁本该最美好的年华,却永远被困在了6岁前母亲死亡的当日,最终也重蹈覆辙犯下同样的罪孽。
“王君这家伙,要是到时候轻飘飘放过那真是天理不容。”
“那倒不至于,他已经五十岁了,罪证收集递上,等待法院提起公诉的这段时间,他会受到诸多谩骂与闲言碎语。而他这个年龄进牢里……估计也再也出不来了。”
沈槐呶呶嘴,托腮看着周谠:“还是不开心。”就希望他能死的更惨一些才好呢。
沉默片刻后,沈槐陡然听到对面人的叹息声,抬眸望去,就见他正一边端正地喝着碳酸饮料,一边状似埋怨:“他一人就拉低了群众对同性恋群体的感官和印象,这次结案后已经能想象到舆论的力量。”
左不过一些诋毁和坏印象。
其他人他都无所谓,只是怕沈槐也这么想,便不免有些在意,多次试探他的看法。
沈槐诶了一声:“诶我都是对事不对人的,不过像我这种已经不多了。”他自夸起来,脸上都带着笑意,“快吃吧,吃完我们守株待兔。”
周谠:“……”
好像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迟钝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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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半两人便蹲在了楼道口打着哈欠等待着王君的晚归,中途有隔壁的邻居开门出来准备下楼扔垃圾,还被两人略微吓了一跳,担忧地看了眼楼道口的监控录像,才好奇地问道:“你们找王老师干吗啊?是孩子要补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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