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说的对!”太夫人将手中的茶盏,砰的一声放到了身旁的案几上,再次开口,冷冷地打断了永昌侯夫人的话道:“就算是分了家,她也仍然还是我们温家的媳妇,笙哥儿也还是我们温家的子孙,你们永昌侯府,先是给我家笙哥儿扣上了一个克妻的名声,后又让人将他的腿撞断,难道真当我们温家是好欺负的不成!”
太夫人原本并不想与永昌侯府撕破脸,勋贵世家都是要脸面的,出身自长宁侯府的太夫人比谁都明白,对于勋贵世家来说,有时候,脸面甚至比利益更重要,因为名声与荣耀是勋贵世家立身的根本,如果没有了这些,就会很快被这个阶层所抛弃,再不复往日的荣光。
因此,她原想着,如果永昌侯夫人来,能够道个歉,大家坐下来好好商量商量,该怎么解决现在这个事情,总能想出让两家都满意的办法来,可谁成想,永昌侯夫人竟然事到如今,还在推诿责任,竟是半分愧意也无,还想着拿温府的名声来威胁自己,可真是当他们温府是随意拿捏的软柿子了!
永昌侯夫人也没有想到,太夫人的态度竟然会如此的强硬,之前二夫人闹了那么久,温府都没什么动静,她还因为太夫人也腻烦了二夫人,所以才会这样说的,如今反倒是把事情给办砸了,不由在心中暗暗懊恼,刚才自己不该那样说。
太夫人见永昌侯夫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一副下不来台的样子,知道不能把她逼急了,又叹了口气道:“宋夫人知道为什么我们已经分家了,即使我已经多给了他们买宅子的钱,可他们却还在温府住着不肯搬出去,而我却从来也没说过什么吗?”
永昌侯夫人不知道温太夫人为什么会突然之间说起了这个,不过能够缓和刚才尴尬的气氛,她自然是乐于配合的,所以忙开口接道:“为什么?”
“因为以萱娘的性格,如果我硬是要让他们搬出去,她定然会大闹一场!”太夫人看着永昌侯夫人,苦笑了一声道:“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她不会记得这些年来我对他们的照顾与扶持,只会到处嚷嚷我刻薄寡恩,如今得势了,就不善待他们庶出的二房,把他们当累赘,逼着他们搬出去住,外面的人又有谁,会去考证她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只会笑话我们温府不体面罢了!她不在乎这些,难道我还能不在乎吗?!”
永昌侯夫人听完太夫人的话,脸色渐渐变得惨白起来,太夫人是二夫人的婆婆,地位上占着天然的优势,尚且不敢跟她正面交锋,自己一个比温府更要脸面的侯府,又哪里是她的对手?!
人至贱则无敌!永昌侯夫人突然之间明白了这个道理,如果一个人连脸都不要了,在你不能让她消失的情况下,她就是无敌的!
“所以……”永昌侯夫人颤抖着声音说道:“如今只能按原先说的那样,结了这门亲,除此之外,再无它法?”
太夫人闭了闭眼,幽幽的道:“宋夫人也可以給二夫人介绍一门更好的亲事,相信萱娘她一定会乐意的!”
永昌侯夫人眼中闪过惊喜之色,不过随即就又颓废了下来,如今闹成这样,二夫人那儿子笙哥儿克妻的名声早已传开了,别说好人家的女儿,就是一般人家的女儿,也不会愿意嫁给他啊,自己又要到哪去给他找门更好的亲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