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的确有些事要处理,他嗯了一声:“掌门应该会来找我。”
剑宗肯定要分给他一处主峰,但当峰主的事很多。
他决定推掉。
元思记得谢玉养了一只鸟,那只鸟寿命应该无多了:“无霜。”
谢玉转头:“嗯?”
元思笑了下,没提这事,只是许诺道:“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那个一闪而逝的念头突然又回来了。
谢玉的心脏缓慢的跳了一下,四周忽然变得很安静,他望着元思:“一直?”
元思是剑灵,藏锋不毁他不灭,他甚至还能跟着谢玉飞升:“一直。”
他眼眸深邃,“……直到我死。”
谢玉感到了炙热到能融化他的情感。
他迟钝的反应了过来,睫毛颤了几下,罕见的有些紧张,就连声音都有些干哑:“不必。”他不一定能回应,至少在沧澜安定下来以前,他不会考虑情爱这方面的事。
这是知道了在拒绝?
元思没有失落,他理解谢玉:“我知道你暂时不会答应,但如果不讨厌的话,先不要拒绝我好吗?”他态度坦荡,“我想等你,无霜,我想等你也爱我。”
爱是两个人的事。
他爱谢无霜,他也想谢无霜爱他。
谢玉又发现了元思在牵他的手,元思的掌心一直很温暖,连接着体温,他轻轻的回握了一下,鸦羽般的睫毛晕染着灵光斑斓,他很小声,有些迷茫、又好像办错事后不知所措的孩子:“那……等日后?”
暂时回应不了。
可他清楚自己不想拒绝。
他喜欢元思的怀抱。
喜欢两人交换的体温。
元思还以为自己会被拒绝,察觉到谢玉的小心和茫然,心柔软得好像要融化,他低声应道:“好。”
谢玉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他总觉得是自己亏欠了元思,事实上也是元思一直在帮他,这个认知让他产生了前所未有的羞耻,就是羞耻。他性格内敛,连话也不多,但这不是他逃避的理由,也不能因此装聋作哑。
道侣和友人有着本质意义上的区别,若是友人,那就是大恩不言谢,来日必将有报。就像歌云和裘立人拿了双鱼玉佩,也未曾多说答谢之语。柳七月受了谢玉指导的恩惠,也没把报答挂在嘴边,他只是义无反顾的前往了两界山。
这就是友人。
道侣的话,再这样做就不恰当了。
毕竟是亲近之人,谢玉犹豫了稍许,他面对元思,青涩的贴了下元思的唇,柔软温凉陌生的触感让他的嗓音都有些颤抖,但他还是没有退缩,青年的眼眸漆黑专注:“我、我会好好待你的。”
他不是滥情之人,若无意外,元思就是他日后的道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