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同不予置否,转身走进书房,严素光跟了进去,严同回到一张堆满卷宗文书的桌子后坐下,也不啰嗦,问严素光道:“说吧,想要什么?”
严素光道:“我们要跟西海联合建厂,越多越好,文靖安会亲自去剑州跟西海人谈。”
严同用一种疑惑的目光打量严素光,随后说道:“我想过很多种你回相府的理由,但没想到会是这一个。”
严素光不理他,只谈交易:“我和那个女人成婚,你帮农事处促成与西海人合作。”
严同却道:“这件事没那么容易办成。”
严素光:“你如果想让我护着你那些儿子、孙子,这件事必须要办成。”
严同默然,半晌后才问道:“那个文靖安让你这么说的?”
严素光:“不,他不知道。”
严同听罢先不表态,开始闭目凝思,半晌后说道:“写一份折子说清楚你们的要求先交给我,随后让萧慈祐和你们那三个咨询同时上书进言,最好能让周洵发动鸿胪寺的人一起上奏,我和中书省会帮你们说话,至于最后圣上如何决断,结果我不能保证。”
意思就是答应了“帮”严素光这个忙,祖孙俩之间达成了交易。
严素光回道:“好,明天我让人给你送过来。”
严同:“去和你的未婚妻见一面。”
严素光:“……”
严同又说道:“今晚就搬回相府来。”
严同用的都是陈述语气,证明这些都是附加条件,没有商量的余地,严素光没有讨价还价,安安静静退出去了。
当晚她和“未婚妻”见了一面,对方是罪臣之后,原是被发落成官妓的命运,严同非但救了她,还救了她一家性命,她对严家自然是感恩戴德,严同一直将她养在浙州老家,她的作用就是报恩,她的报恩就是“牺牲自我”。
严同应该跟她暗示过严素光的真实身份,故此她和严素光见面彼此心照不宣,两人并不多话,但也是相待以礼,她们没有必要责怪对方,她们也没有必要对抗,她们应该对抗的是这种世道和命运。
严素光当晚在相府住了一宿,第二日清早离京去找文靖安。
文靖安看她来去匆匆,脸色并不太好,便问:“事情办好了?你脸色不太好,昨晚没睡好?”
严素光道:“办好了,没事。”
文靖安半信半疑,凭感觉觉得有事,正要再问,严素光先问他:“林宁宴去找萧慈祐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