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文靖安也是满脸惊喜,放下手中长剑,走过来用双手拍了拍文靖安肩膀,笑道:“体格是小了点,不过也是个‘大伙子’了!”
文靖安:“哈哈,苏大哥也越发精神了,来!您先坐,我给你倒杯茶,我们得有一晚上的话要说了。”
苏长卿道:“好!”
转身落座,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文靖安,刚坐下便说道:“谁能想到当年云州那个小学童,如今竟然成了诗才满天下的探花郎!世事难料啊!”
文靖安给他递来一杯茶,笑言:“我能有今天还得多谢苏大哥当年的三十文之恩!”
苏长卿想了想才明白“三十文之恩”是什么意思,其实他当年虽然伪装成书肆掌柜,骨子里那股侠义之气还是藏不住,给文靖安和陈三娘便宜三十文买书钱不过是寻常之举,便回道:“不提那个不提那个!三十文钱不能说什么恩不恩的,你能有今日全是你娘深明大义,你自己争气,与旁人没多大关系。”
文靖安知他性格便顺着他的话不再提,而是换了一个话题,问道:“苏大哥,你怎么到京城来了?什么时候来的?”
说到这个,苏长卿先捧起茶杯喝了一口,减少了一些笑意,回道:“昨天到的,路上我还看见你了,当时人多,我又在伪装,不便和你打招呼,今天才找到你这。”
文靖安想了想,猜测道:“你在辽州来的那队骑兵里边?”
苏长卿笑道:“没错,而且我就是那个刺客。”
文靖安:“……”
苏长卿:“放心,我很干净,没有留尾巴,不会连累你。”
文靖安:“苏大哥见外了,你的人品我知道,你要刺杀的人一定是罪大恶极,人神共愤之流。”
听到这话,苏长卿的脸色显然变了,涌现一阵怨愤,不过他很好地做了克制,说道:“他殷长风……现在叫殷平海!此僚何止罪大恶极!可惜我蛰伏在他军中数年,本想着趁他这次回京动手,没想到途中出了差错!”
文靖安一下想起这个殷平海是什么人了。
当年他偷看苏长卿教文妙安练剑时听过殷平海这个名字,这个殷平海原本叫做殷长风,和苏长卿都是剑州海阁的弟子,他是苏长卿的大师兄,当年林宁宴的祖父到剑州推广海贸之策时,殷平海暗杀师尊、陷害同门投靠旧党,旧党得势之后,他成功编入官军,从此走上了“白身起家”的从军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