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靖安出了大门,果然看见文妙安在老地方等他,这次文妙安就没有站在石狮子上打招呼了,而是背靠石狮子蹲在地上,一边数蚂蚁一边百无聊赖地等,文靖安走近时她才有所警觉,抬起头看见是文靖安,瞬间喜笑颜开,跳起来说道:“小哥哥,你出来啦。”
文靖安:“嗯,这次的题目不一样,多花了些时间。”
文妙安:“我就知道!第一次开门的时候根本没人出来,后面几次开门也没几个人。”
文靖安:“你一大早就来了?那你等很久了,饿么?我先带你去吃点东西?”
文妙安:“我不饿,你要吃吗?我陪你去。”
文靖安笑了笑:“我也不饿——”
指了指上次他们坐等陈崇章出场的那个石阶,继续说道:“我们到哪儿坐着等吧,等崇章出来再说。”
文妙安点了点头,坐下时小心翼翼问道:“这次真的很难吗?”
文靖安:“这次一共考五道题,都是五经文,一道比一道难,最后一道题……”
他将题目和自己的解题思路详细说了一遍,文妙安读过四书五经,算是半个圈内人,听文靖安说罢,感慨道:“原来是这样啊!那考官可真会为难人!还好小哥哥你够聪明,你说万一要是没看过《春秋》注释,那不直接完了吗?”
文靖安:“所以科举既讲实力也讲运气,如果有人刚好看过《左传》那一段又明确记得内容,最后一道难题也就不难了。”
文妙安:“那崇章表哥一定也能想到答案的吧?”
这个文靖安没法确定便不给答案,只说:“他应该快出来了,我们再等等。”
文妙安知道他的意思,也就不多问下去,把话题扯开,继续边聊边等。
这次等得相对久了一些,贡院再次开门时仍没有陈崇章的影子,一直等到下午三时,出来的考生一下子增多,看样子不会少于上千之数,文靖安两人往人群中看去,还不待他们仔细搜索,陈崇章便从里边冲出来,远远地跟他们招手示意。
他跑到文靖安和文妙安面前,气喘吁吁,不说二话,直接问文靖安:“最后一道考的是不是礼?不考题目本身,考的是《左传》里的注释?”
文靖安笑道:“我是这么想的。”
陈崇章重重拍了一下手掌,欣喜道:“我就知道!我压中了!”
说罢又重重吐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继续说道:“我原本一头雾水,好不容易想到从注释入手,但又死活想不起来注释写的是什么,从早上开始就一直想,看别人不断交卷我不断发慌,想着要是到了未时(13:00)我还没起色,那就抓阄随便写一篇上去,死马当作活马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