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孙章,声音有些哽咽,“那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他问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这么多年以来,他们也早都习惯了风雨无阻,前来听卫先生的讲学。他们从一开始的懵懂无知,新鲜猎奇到现在的见怪不怪,心有所感。卫先生带领他们走进了一个全新的领域。
可以说卫先生就是他们的领路人,他们都不舍得卫先生就此离去。
卫苏摇摇头,“暂时还不知,不过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回来。”说完之后,看全场的气氛有些低落,忍不住说道:“人生的际遇,总有相聚离别,不过也不用太过伤感,因为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相聚也好,离别也罢,都是缘分。”
这批人,是他的第一批学生,看着他们逐渐成长起来,他的内心是自豪的。他又如何舍得下他们,他曾经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学生,早就看淡了这些。只是此时此刻,面对着他来到这里以后,浇灌下的心血,依旧有深深的不舍之情。
眼见得气氛越来越压抑,阮稷左看看右看看,万分不屑,他站出来,嗤笑着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做什么呢?卫先生去娄国是享受荣华富贵,施展远大抱负的。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搞得像是生离死别似的?看看天底下,有几个人能得父王看重,亲自相邀的?咱们娄国,说不好听的,有人想去一展抱负却投效无门的还多得是呢。”
阮稷说到自家,那是相当的自豪,他的话虽然有道理,可他的样子却很欠揍。不出所料的,卫苏手中的书册毫无征兆的落到了他的头顶上。
阮稷抱着头,怒目而视。他是王子,娄国王子,这个卫苏是不是不知道自己马上面临的处境啊?竟然马上都要去娄国,为娄国效力了,还敢这样对他,真是岂有此理。
卫苏看他不服气的样子,心中好笑,“你很能是吧?行啊,圆周率背背看。”
阮稷苦了脸,立马怂了,连连求饶,这才逃过一劫。
卫苏放过他,“其实王子稷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们日后也会有自己的路要走,等有一日,我回来时大家再聚一堂,与诸位共饮。”
经过阮稷这么一打岔,气氛好歹轻松了一些,卫苏话落,众人也齐声道:“好,届时我等欢聚一堂,共饮!”
卫苏挥挥手,也不愿多呆,影响情绪,即便离开。
阮稷听到卫苏夸,尾巴又翘了起来,见卫苏走后,拍着胸脯道:“你们担心什么?卫先生到我的地盘上,本王子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大不了本王子到时候多看顾卫先生一二得了。”
“王子稷,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若是卫先生受半分委屈,到时候,我们大家可都饶不了你。”
“对对!咱们同窗一场,别以为你是王子我们就不敢拿你怎样。卫先生待你我如何,你也知道,万万不可做负义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