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阳学宫之中,南边一隅之地,草木葱茏,山石嶙峋,错落有致。曲径通幽处,一座雅致的竹屋出现在眼前。
此时竹屋前的篱笆院门紧闭,陶弗恭谨的立在门前,凝神静气,如同一座雕像。
有仆人上前,低声劝道:“主子,天色已晚,已经等了这些时候也不见此间主人,不如回去,改日再来拜访?”
陶弗这才动了一下,抬头看看天色,然后摇摇头,“再等等罢。”
陶弗态度坚决,仆人不敢再说话,只得退下,安静等待。
约莫一炷香之后,小径上有动静传来。陶弗心中一震,连忙整理了自己的着装,然后满怀希冀的看向来路。
不多时,就见一布衣老者提着鱼篓转过山石缓缓而来。
陶弗心中一喜,待得老者近前来,深深一揖,“先生可算回来了。”
老者眯缝着眼,上下打量了陶弗一番,最后问了一句,“来此做何?”
“学生前来拜访先生,之前在外几年,一直没能回来看看,学生有愧。”陶弗恭敬的说道。
“有愧什么?”老者撇了他一眼,慢悠悠的道:“想做什么便去做,我皇甫雍的学生,做事当无愧于心。”
“学生谨记!”陶弗连忙道,先生并没有怪罪于他。
皇甫雍点点头,“等了不少时候了吧?进来吧!”
说完他推开紧闭的篱笆门,当先走了进去。陶弗跟在后面,这么多年了,这里的一切都没有丝毫的变化,先生也一如当年,令他感慨万千。
皇甫雍将鱼篓放到门边,陶弗看了一眼,“先生今日收获不小,学生愿服其劳。”
皇甫雍爱垂钓,想当年,他还在颍阳学宫中之时,经常为先生烹鱼羹,先生还曾啧啧称赞过。
皇甫雍抚着雪白的胡须,“倒也好,多年未曾尝到你的手艺了,比之当年不知是否有进展?”
陶弗难得有丝窘然,“学生常年在外,虽然少有亲自动手,但是当年的手艺却也不会忘却。先生今日正好品尝品尝。”
说完,他提过鱼篓,轻车熟路的去了旁边的厨下。
皇甫雍摇摇头,这性子倒也没怎么变,还是那般急性子。不过皇甫雍也没说什么,自己进了竹屋。
皇甫雍在颍阳学宫资历算是最老的,如今已是颍阳学宫的祭酒,也就是一院之长。从他手下出来的学子也数以百千计,陶弗正是其中一个。然而他素来喜静,因此所住的地方,是学宫中偏僻幽静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