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听军队士兵用羡慕的语气,谈论星灰像是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飞鸟。
一开始陆鸦羽以为,星灰违逆父神,进而私自下界,是不懂珍惜父神的宝贵好意,任性妄为,像被宠坏的小孩子。
经过今晚,陆鸦羽恍然发觉,星灰这样子就是最好的。
……想必,这也是父神一边不满星灰,一边对星灰过分宽容,不舍得废弃的原因。
幼狼饥饿的呜咽声唤陆鸦羽回神。
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刚才星灰就坐在旁边,是抓住星灰的大好机会。
战胜水映,他无法获得父神的关爱。
但是,成功带回星灰的话,他可能获得父神多一些关注。
他却忘记去抓这只飞鸟。
或许他永远无法抓到。
就像元素主神再也做不出替代星灰的新造物。
*
陆鸦羽曲起长腿坐在石堆上,抚摸着毛毛的头,抬头望了眼天际的皇室飞船。
樊音在天坑待了太久,迟迟联系不上,这架飞船是皇室派来接她的。
与其说是飞船,不如说是空中的移动宫殿。
樊音已经带侍卫长登上飞船,安何也要回皇宫。
左深言则继续留在天坑,陆鸦羽也是,他再跟着安何一起就太明显了,不说元素主神,水映也会怀疑。
水映早就对安何心存疑虑。
临走前,安何对左深言说过:“要不要一起回帝都?让陆鸦羽跟水映说一声就行,你还能赶上樊音的生日。”
“不必了。”先前的不甘仍残留心底,左深言低声说,“我希望借此机会多历练。”
他没资格让陆鸦羽帮忙。
看陆鸦羽的态度,他现在回帝都,肯定要安何对陆鸦羽开口。
他不想欠陆鸦羽的人情,也不想让安何欠。
于是,安何不再多说。
皇室的飞船远去后,陆鸦羽继续坐在石堆上,静默凝视着天坑中央的雾墙。
“怎么了。”水映的声音响起。
水映来到天坑,稀薄月光洒上他的蓝色长发,像是洒在平静无波的水面。
他朝陆鸦羽走过来。
不等陆鸦羽回答他的上句话,他观察了陆鸦羽几眼,低低“唔”了一声。
“陆鸦羽,你的情绪不对劲。”
“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