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两旁坐着八大门派的另外六派掌门,其他门派和一些无门无派的人士则分站在两旁。
战天下用那仅存的一只眼向下睨了一眼,十分明显的,他右手边的这一排空了一张座椅。
那是一个月前被灭门的青城派,门下一代弟子全部阵亡,青城掌门也惨遭毒手,只剩下几名小弟子死里逃生,却已是名存实亡了。
战天下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在扶手上,八大门派中数青城派与自己关系最近,表面上大家平起平坐,暗地里不过是自己的傀儡罢了!对方显然是在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即便是傀儡,青城派也无疑是个大帮派,可就是这么一个大帮派,被大火烧了两天两夜顷刻间化为灰烬。而罪魁祸首就是最近行事越来越猖狂的白帝教。
堂下,跪在地上的青城弟子正哭诉着白帝教的恶行,战天下早已心生厌烦,区区一个白帝教,一个孟三千,就把这群人难成这副模样,没用!真是没用!
“好了。”战天下终于发话,简短的两个字却像被吵醒的狮子,吓的那两名弟子连忙住嘴,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这白帝教着实可恶!不可不除!”剑宗宗主摇着脑袋先发话了,战天下瞪了他一眼,这剑宗宗主就是个没脑子,胆小怕事却凡事都要插上那么一脚,该怎么做难道我还要用你教?
那剑宗宗主似乎丝毫未感受到盟主的恶意,安然地坐在靠椅上连姿势都没变一下,也不知他是太粗神经还是临危不惧。
战天下拧着眉正欲发话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剑宗果真不愧为天下第一宗,宗主更是大义凛然、心怀天下啊!”
战天下的眉毛皱的更紧了,剑宗宗主不自觉地挺了挺胸膛有些洋洋得意,可当他看到门口进来的人时脸上的笑容就挂不住了。他气急败坏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指着那人喊道,“花梅令!你个野杂种也来这正心大堂做什么!”
战天下闻言眉毛倏地一拧,也跟着看向门口,来人却正是花梅令。
他裹了一件暗红色的披风,大冬天的还摇着扇子,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身后照常跟着面无表情的白抚,连肩膀上那只翡翠都不怕冷似的生龙活虎。
屋内几百双眼睛齐齐盯过来,花梅令却好似没看见一般走到那唯一空着的座椅前一甩衣摆坐下来,纸扇“唰”地打开慢慢的摇,在屋内这么多身经百战的大侠狠戾的目光中愣是没有快一拍。有打扮艳丽的貌美男子跟在后面递给他一个暖炉,然后便在他的脚边软软地跪了下去。
那两名青城弟子看见有人竟堂而皇之地坐在了他们掌门的位置上当即亢奋起来,可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见白抚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顿时有如雪上加霜,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