羸弱庸碌的燕王殿下对上萧恕,好比螳臂当车,根本就没有胜算。
“罢了,此事未必没有转机。”李嵩叹息一声,“都先别闹了!也不用你们的脑子好好想想,陛下从不往后宫纳人,齐敬宗因何触怒陛下被罚闭门思过?
他并无纳妃之意。何况咱们家淑君又不是天仙之姿,怎会无缘无故被萧恕看上?”
“除非……关于陛下和汤寅的传闻是真的!”
李嵩总算是想到了这一层,当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派人送来笔墨纸砚,写书信一封立刻送去汤寅府上,求汤寅救他们一家。
李淑君冷静下来,面容呆滞地坐到一旁,想了许久,再次泪如雨下,“父亲……难道……难道汤大人他真的要、要进宫吗?可是我……我真的喜欢……”
“住口!”李嵩严厉的眼神瞪向自家女儿,呵斥道:“他如今已经不是你能宵想的人了,待此事一过,我立刻为你寻一门亲事。这几日你老实在房间待着闭门思过,哪也不许去!”
“看好小姐,她若是跑出去,本伯为你们是问!”
话落,李嵩冷着脸拂袖离去。
彼时,汤寅正靠在桌案前温书。他这几日病着没出门,对朝堂之事也没怎么过分关注,闲来无事,便又开始置身书海,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可真是个书呆子。
乌寒进来送茶点,见汤寅看书看得入迷,不禁有所感慨,“大人这样倒是叫我想起了您未考取功名前,整日用功读书,寒冬腊月,屋子里缺少炭火冷得像冰窖一样,您都熬夜苦读,墨汁被冻成了块,您出门寻不到水,急得凿了一块冰来,捧在手里抱着,后来都给您冻哭了……”
当时汤家落寞,铺子都当光了,钱财也所剩无几。若非汤寅这般努力,科举中榜考取功名,只怕两人早就要饿死了。
汤寅也跟着叹息一声,“大概我这样的人,也只能靠读书博条生路。不像他……”
汤寅不自觉地想到萧恕,目光逐渐幽远,“他曾与我说他年少困顿,可我想象不到,他究竟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萧恕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家中又是继母掌权,他投身军中,想必也吃了不少苦,流了不少血。
他如今坐拥天下,都是经历一场场搏杀,拿命换的。
乌寒掩去眼底的笑道,“大人说得可是陛下?”
汤寅咳了一声,别扭地不肯承认,正要打发乌寒出去时,一个小厮前来禀报,说是定文伯爵府送了信来。
这么晚了来送信,莫不是为了他与李淑君的婚事?
汤寅面带疑惑地打开信,看罢之后,怒而用手将信攥成一团,脸色阴沉的十分吓人道:“备车,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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