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皇庄上管家带伙计不过四十来个人,伙食费一个月能花三四百两纹银。喂猪呢?谁信啊!
不是你会算账,是他们账做的太假了,专门糊弄你这个小傻子呢。
……你看了三天才看出来有问题,铺子赎回来也要赔钱,非要我往你脸上滋尿你才能清醒一点吗?嗯?!
乌寒没把藏在心里的实话说出来,只提醒道:“这几天我观察过了,这庄子里有不少打手,为首的那个叫赵季,看着不像是善茬,大人要小心。
据说上一位司农年老病逝之后,皇庄一直是管家刘四在打理。这皇庄每年进账的银钱都有几十万两,是块肥肉,刘四不会轻易让权出来的。”
汤寅表情严肃地点点头,十分慎重道:“钱不钱的我倒是不甚在意,我从不与恶狗争食。只是这皇庄里的百姓每年都要交租钱,我担心他们的日子不好过罢了。”
汤寅这几日没怎么跟刘四接触过,刘四也完全没把汤寅当回事,以为汤寅是个病秧子,压根不屑,更别说让权出来了。
“大人想怎么做?”乌寒压低声音道:“我们院子四周都有打手盯着,用不用我去解决他们?”
汤寅摇摇头:“暂且不用,今晚我们找个机会出去探探情况。如果刘四真的为难庄子里的百姓,我定不与他善罢甘休!”
深夜,趁着打手们酒后困倦,守备松懈时,汤寅带着乌寒偷偷遛出了院子。
两人摸着黑在庄子里巡视了一圈,原本也没发现什么异常,直到听见刘四几人的说话声。
见他们举着火把朝着庄子东头去了,汤寅戳了戳乌寒,两人小心翼翼地跟上前查看,发现有一村户门前围着不少百姓。
三两成群,窃窃私语地在议论,像是再说什么上吊死人了。
汤寅混进人群里打听,听一位年迈的老妇人说,“真惨啊,一家子都上吊了。都是刘四他们造的孽啊!他们多收租钱不说还玷污了人家闺女,现在又要一把火烧了毁尸灭迹,唉!”
汤寅瞧见那村户家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怒意难平道:“就没有人去官府告他草菅人命吗?还有没有枉法了!”
“这年头那里有什么枉法啊,听说这庄子是先帝之前赏给雍王的,雍王附逆全家被杀之后,这个庄子就没人管了,如今刘四说什么便是什么。”
“就是,这什么世道啊,要逼死人了。”
百姓们怨声载道的,对刘四等人是敢怒不敢言。汤寅有心想要插手此事,但他并非冲动之人,现在跟刘四硬碰硬如同找死,还是要想个妥当的法子才行。
汤寅失眠了大半宿,还没等他想出法子,刘四自己到先找上门来了。
“昨夜大人出去了?”刘四发现汤寅私自出去之后,态度很不客气:“大人身子不好,需要静养。我已经吩咐下人好好照顾大人了,大人若是没事就别出去乱走动,好好养病吧!”
刘四虽说只是个管家,但他身强体壮,一副行伍之人的模样,满脸横肉,看起来极为不好惹。
而跟在他身后的打手赵季,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也是个高壮结实的大汉,一脸凶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