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希望……那时你能真的动手。
可祁沉笙的手,却乍然松开了,无论是掐在汪峦脖颈上的,还是捂着他眼眸的。
阳光很快便重新照在他的眼睑上,汪峦在睁开眼睛的瞬间,看到的却是祁沉笙的眼眸,两个人的目光在此刻交汇,紧接着他就听到了祁沉笙的声音:“但是我舍不得。”
无论是五年前,还是现在,是情深痴迷,还是爱恨交加,他都从未想过,要用对方的性命来偿还。
“我知道。”汪峦略有些苍白的唇微微而动,用只有他们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出了短短的几个字,而后眷眷地靠在祁沉笙的胸前。
祁沉笙拥着他,不再充斥着那般禁锢的意味,而是温柔而有力的环抱。
“那九哥是在叹息什么?”
汪峦在祁沉笙的怀中垂下眼眸,然后说道:“只是觉得有些可惜……如今最有可能杀害素犀的,却是当时云川城中,她最为亲近的两个人。”
“特别是……姚继沣。”当年背叛的恨意,在烈酒的加持下,当真会让他动手杀掉素犀吗?又在十多年后,骗过金丝雀的迷离?
“也不一定是他。”祁沉笙的目光稍稍放远,车前已然可见卢记绸缎铺子的招牌,他轻拍着汪峦的后背:“好了九哥,再去探探这位程岗,说不得还有意外之见。”
汪峦随着祁沉笙再次下了车子,而随着车门关合的那刻,何城东终于向同在前排的司机,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最近,离祁二少太近的差事,都不是份好差事。
卢记绸缎铺子,也颇有些年头了。祁沉笙这几年的生意虽说越做越大,但到底并没有要一家独大的意思,故而云川城中,他祁家的铺子开得再多,也不曾为着排挤旁人而撕破脸。
故而当他带着汪峦,走进这店面中时,头发花白的卢老掌柜虽说惊讶,但也是笑脸相迎的。
“不知祁二少今儿怎么得了空,来老朽这小铺子里?”
“倒没什么要紧事,”祁沉笙揽着汪峦,手中的绅士杖却不曾收起,轻敲两下后直截了当地说道:“不过是听说,老掌柜家招的女婿很是有为,想要见上一面,聊上一聊。”
“那是不知,祁二少与小婿有什么可聊的?”卢老掌柜说完,不禁斜目看了看祁沉笙身边的汪峦,脸上仍带着笑说道:“难不成,小婿也入得了祁二少的眼?”
这话说的便着实失了尊重,祁沉笙的眼神当即变了味道,汪峦也开始重新打量起面前这位老掌柜。
也就是在这时,一个三十余岁的男人,恰好从外头走来。他身上虽也穿着长衫,但气质上却很是淳朴,见着卢老掌柜便恭敬地喊了声:“爹,您这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