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按当年……你们祁家找上来,还说不准是谁离不了谁呢。”
祁沉笙也跟着笑了下,俯身闻着汪峦发间的檀香,灰眸微合:“是,当年是我离不了九哥,如今也是--”
汪峦没有再说话,祁沉笙按在他肩上的力道与温度,始终传达着安心的意味。
当年……他何止担心过这些。
不过,现在大约也早已不重要了吧。
何城东立在一边,看着自窗外而来的夕阳余光下,那一坐一立的两人。
起先因为听着城中传言,而生出的不满,在此刻终于慢慢消散了。说到底,祁二少是自己追随的领导,而这位汪先生便是再如何,也是祁二少自己的选择,他又何必多那个心思呢。
但--何城东看着手中的本子,该做的正事还是要做的,老板沉迷男色,重担还是要他们这些底下人扛,
“咳咳,二少爷,我们还查到一些事。”于是何城东心一横,大着胆子清清嗓子,试探着做出提醒,倒是成功地又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那位做纸扎的赵瞎子,还活着。”
第43章 鬼织娘(十六) 就想着怎么把我关起来……
何城东如此一说, 汪峦才意识到,那纸车纸马的祭祀虽说十多年前便停了,可从没人说过, 赵瞎子就死了。
如果素犀的死确实与云水中的纸人有关,那么作为主持这场祭祀的赵瞎子,恐怕也不太可能一无所知。
“他现在在哪?”祁沉笙见着汪峦对那赵瞎子生出兴趣,难得没有介意被打扰的事,抬眼瞧着何城东。
“说是在城西的破庙里, 但是……人已经疯了。”说到这里,何城东心里也有些打鼓,他并不能确定, 一个疯子对于祁二少而言,还能有几分用处。
“疯了?”汪峦微微倾身,难不成那纸车入云水习俗的断绝,就是因为扎纸的赵瞎子疯了?
可这世上会扎纸的, 又岂赵瞎子一个?
“好端端的人,说疯就疯了?”祁沉笙显然也是对赵瞎子的事将信将疑,伸手按按汪峦的肩膀, 对何城东说道:“先遣几个人暗中看着他, 明天我们一早就过去。”
“看看他是真疯, 还是装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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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说是要早去, 可祁沉笙如今到底是产业众多,手下那些厂子虽不说个个都等着他拿主意,但每日报送上来的事,也确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