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看上去,可曾有异?”汪峦颦着的眉仍未舒展,也忍不住出口问道。
“并没有……”两个丫头想了又想,确实没发觉什么不对的地方。
八点钟送完茶水后,她们就如常地离开了, 直到半夜听到房间中有动静,急忙赶去看时,便正对上了被高高吊起,垂死挣扎的姚继广。
“这么说来,除了这两个丫头外,最后与姚继广接触的人,便是云薇了。”张丰梁边说着,便看向祁沉笙,显然是要他拿主意。
“把云薇叫来吧,”祁沉笙面上并无什么反应,语言稍稍停顿后又说道:“还有她那两个姐姐,也叫来。”
姚继汇现在也算得上是进退两难,一面是自己弟弟的死因,一面是天锦坊的名声,当真让他为难,可祁二少既然开了口,他便着实没有推阻的余地了,只好让小厮去叫人了。
没多久,云薇姊妹三人便来到了姚继广的房间中,汪峦的目光来回划过她们的脸,那念薇、采薇二人虽也有些没精神,但最为明显的还是云薇。
她看起来实在不太好,面如纸色不说,秀丽的眉眼间,尽是愁色与纠结。
“你们昨日——”祁沉笙刚刚开口,还未说什么,便见那云薇却突然跪了下去,引得众人都都纷纷侧目而看。
念薇与采薇更是着急,扶也不是,劝也不是,干脆和她一起跪了下来。
“云薇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张丰梁明是看出了问题,刚刚听了那两个丫头的话,他对眼前这个女孩也很是同情,但……案子终究还是要办的,他只能故意不轻不痒地劝说道:“现在都新时代了,不兴跪拜这一套的。”
可云薇听后,却并未起身,她娇小的身子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垂落的头发遮掩了目光,可声音中,却是少有的决绝。
“祁二少,我,我有话需要单独与您说!”
汪峦微微一愣,虽觉不合时宜,但听着云薇这话,又确实禁不住抬眸看向祁沉笙。
其实不止是汪峦,但凡瞧见个娇美且受了委屈的织女,向着贵公子说出这般话,在场之人难免都略有浮想。
可祁沉笙却未有他色,揽着汪峦的手又是一紧,手上的绅士杖仿若告诫般,在地上重声敲响,宛若直敲在了众人的脑壳上。
“倒是多谢云薇姑娘的信任。”
“然如今已有家室,与姑娘独处怕多不便,若云薇姑娘真信得过我,便留下夫人与我一起听吧。”
此言一出,这房间中的众人,便又是愣了。汪峦看着跪在地上的云薇,她已是铁了心要如此,听着祁沉笙这么说后,便抬起身来,通红的双眼望向他:“云薇正是因为信得过祁二少才会如此,眼下祁二少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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