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储君,一扈从,这般问话,自然让荒岁寒恼怒:“非是剑修,你有何资格驾驭漉血!”
太荒剑宗传承之物,漉血凶剑,此剑传承自太荒剑宗唯一的荣耀,是十数万剑修朝暮渴望的凶剑,可惜万年以来从无人能以驾驭。如今竟让儒尊交予外人,这在荒岁寒看来简直是对太荒剑宗的侮辱。
“既是剑修,怎会中了我这外行人都斩杀得了的妖魔下的蛊惑之术?”
慕清仰淡淡一声,惹得荒岁寒眼中杀机爆闪,还未待他按剑出手,他周围之人便按住他,暗骂他便是找碴也用错了理由,这才补救道:“我等不知是储君驾临,多有冒犯,儒尊令我等听从储君指挥灭除魔祸,不知储君可有筹划?”
那人这么一问本就揣着出其不意的意思,战场瞬息万变,此人刚刚来到战场怎会有所筹划?这样他们便可以此为由夺过挥师大权。
“没有。”
一听他这么一说,那人心中暗喜,表面上却肃然道:“储君本为此役统帅,来迟在先,又毫无准备在后,让我等如何服从?”
慕清仰神色不变,道:“所以你们是不准备听我指挥了?”
“儒尊有令我等不敢不从,只是储君也需得拿出让我等信服的智谋,否则便是违逆上令,我等也绝不会赌上此战胜负!”
慕清仰露出嘲弄神色,他们这话语间已经让他了然儒尊的用意,他慢慢说道:
“我并没有说要接下这个担子,你们听话,我便勉强将你们一用;不听,便是投身妖魔阵营,我自可达到我所想的目的。”
他轻飘飘地扔下这么一句话同时,所有天荒修士顿时脸色铁青。
他怎么敢在阵前这么说!还是以储君是身份?!难道不怕事后世人诟骂和儒尊降罪?!
便有人骂了起来:“两军之前,竟敢口出变节之言?!此等歹人在储位一天便是侮辱我等人族荣耀,还是自刎在此,我等可保你最后颜面!”
“需要吗?”
慕清仰一招手,身后紫蝠幼兽尖啸一声,群魔一动,果然在紫蝠人死后开始听从这幼兽命令,逐渐向天荒修士这方围过来。
天荒修士顿时面露惊慌之色,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人竟然完全不顾储君体面。
“你疯了!身为人族却助妖魔行事!你想在无尽天荒中成就千古骂名吗!”
慕清仰眸光越来越深,寒声道:
“儒尊给了我剑是为了让我杀人,然而这剑若扎手,我自可换一把不那么扎手的刀。至于我是不是人我自己都无从判定,但若惹起我的怒火……你们有兴趣看看鬼面是生做什么模样吗?”
随着他话语落下,所有人噤若寒蝉。他们已经可以看到那控制妖魔动向的紫蝠幼兽已然完全纳入他的掌控,而随着那天裂中涌出的妖魔渐渐如潮水一般增多,他们相信,至少是在当前这个局面,只要与他有半分交恶的信号,他们便会被这些妖魔疯狂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