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禅,你讲的只是不符合你身份的荒诞故事。”
“红尘凡俗之事,贫僧自知入不了君之眼界。”容央十分温和地抬头道:“那位小姑娘,很是固执。”
苍桑冷笑一声:“若她不固执,只怕此时也成了我眼前这一幕的风景之一。她是我要探究的异数,你若不想就此消亡,别动她的因果律……还有,你敢说你出来不是为了找你亡妻的前世?”
“三百光阴之后出现的夭夭才是夭夭,这一世,她是谁,与堕佛容央没有因果干休。”
“我把你从那之后召来这里不是为了让你在这里装世外高人,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了却你的执念,然后你必须去选择去选择是否杀死此时的自己。”苍桑抬头看着漫天星辰,眼底深处冷冽起来,淡淡道:“有个勉强是同类的家伙想把我扯进世人眼前,分明自身难保,还不知死活地来探究我的虚实。”
容央闭上眼沉默片刻,问道:“无尽天荒还有多久,迎来末日?”
“在那之前你就会死,无论是将来的你,还是现在的你。我能给你的答案是……最后只有叶求狂能死得无怨无悔。”
“慕清仰如果知道真相,他会恨你至死。”容央这么说着,忽然淡淡地看着他笑了笑:“您当真对卑微的人类的仰慕,毫无所感么?即便他明白过来着他的一生是阴谋,会因此憎恨你?”
“我虽然有一半是人,但你们所称颂的爱情对我而言,即使被渲染得无所不能,在难以想象的力量之下,也不过是被碾压殆尽的东西……”似是忽然起了风,林木飒飒的阴影掩盖住苍桑意味不明的眉眼。
“人类的光阴铭刻于时间母树的每一道枝叶上,因枝叶无数个分叉的不同衍生出无数可能,他只是我认定的某一个梢头上的果实,而他的存在,必然注定了他的一生中要经历无数枝叶的零落成泥。而且,只不过是果实而已,怎能对母株有所染指呢……”
……
风城之外,一驾云车虚虚停在空中,一个衣袖上四重云纹的髭须修士脸色不善地盯着手中罗盘所指,一大一小两个红色光点盘绕在罗盘前方。
“……躲去哪里都行,为何偏偏是风城?!”
他身后一个容貌昳丽的妇人也从云车上下来,扫了扫身后跟来的一百弟子,收回目光,温声对车上一个吊梢眼的青年说道:“昀儿,此次储位之事虽然波折不断,但你放心,姑姑必然为你争取到这本属于你的储位印。”
这吊梢眼的青年虽然眉眼间略见烦躁,但也没有违逆长辈的意思,恨声道:“哪里来的野小子,敢染指本属于我的储位,邢师助我斩杀此子,我必将其抽魂炼魄!”
而那被唤做邢师的髭须修士则是摇摇头皱眉道:“昀儿莫急,烈老的意思是最好莫要与少尊的领地起冲突,少尊向来脾性虽温和,但若是在他眼皮子下动了风城……我怕六十年前的事会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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