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桑心花怒放道:“这孩子没什么优点,就是喜欢实话实说。”
慕清仰:“你高兴就好,还有,你再不从我就真的动手了。”
“唉,少年人,浮躁。”
陆书生眼露奇异之色,在他看来这二人虽然与红尘牵连如泥沼,却别有一股出尘之意,这个雪尊推荐给他的少年人,虽其智近妖,却也十分地淡泊名利,天祭国的权位,王印的力量,慕清仰都抱着一股可有可无的态度,若说有什么挂怀的,那也是常情牵念。
他忽然就很想和他们做交心之友,没有什么图谋,也不是为了巩固地位,只是单纯的意气相投,脾性相合。
怎么办……雪尊暗示过他可以适当带着目的,但他可是个好人呢,好人,怎能欺骗朋友?
陆书生弯了弯唇角笑了笑。
……
夕照落下时,王城前的黑色巨碑拖出一条一眼望去无限长的影子,如同一道利剑直指王宫,而王宫背倚的一座灰岩巨山,如同灰黄色的巨浪拍击岸崖的瞬间凝固,远远望去,如同一张远古巨兽的巨口将要吞噬整个糜烂冰冷的王城,而在这座巨山之上,伫立着一如十二尊碑一样的乌黑之塔,夕照将之烙印的影子,一如那十二尊碑一般,同样高傲地践踏在半朽的祖神殿上。
祖神殿,祭塔,王宫,十二尊碑,仿佛此时被一条乌黑的绳索连在一起。
年迈的王者就这样,一步一步,踏上了这座山,踏过似乎是刚刚爆发过争斗的祭塔,直到略略佝偻的身影被祭塔门的阴影全部埋没,他才定住了步子。
这个年迈的王者,手中,提着一盏骨质的风铃。
那风铃清脆的响声,与穿殿而过的风声模糊在一起,在空荡荡的祭塔中回荡。
“……国师的命灯灭了。”
听到这样的回报,王者的神色与听闻子嗣被叶求狂所杀之时并无区别,他沉默了许久,令人打开祭塔地牢,便又一步步进入了地牢深处。
那地牢回的石梯环往复,仿若迷宫,随着步步下沉,一股浓郁的蓝色寒气逐渐弥漫起来,直到那最幽深黑暗之地,唯有一盏幽幽蓝火映照一具被利剑钉在地上的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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