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雪似的眼睛微微一动,类似于不悦的神色浮现出:“但我这里,是冰山一座,走出我的范围,日后面对的便惟有棱角。”
叶求狂摇头苦笑:“你这尖锐的性格很难交到朋友。”
“用一种印象界定性格这种模糊的概念是最为愚蠢的想法,你大可不按我制定的规则来,但也休想让我妥协你所谓的‘人之常情’。”
“苍老师……”
“嗯。”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任性?”
“给我一个我不任性的理由,让我姑且当个笑话听。”
年少时期也曾得中二·冷艳高贵酷炫拽·病的叶求狂这会儿也是听得醉了。
……
谁人年少时不曾让花红柳绿地迷了眼,人终究是闲不住生灵,正如未经过风雨的雏鹰永远学不会欣赏深山古刹般的弃世静心,偶尔弄了涟漪数圈,全然被那亭亭莲华牵出了情思几许。
倒不是说真的一见倾心,最多是图个新鲜,慕清仰转了转手里的香囊,有些烦躁不安。
白日里,他例行地去温书,那人拈起他的下巴,在他耳边轻嗅了片刻,以那种慵懒淡漠腔调慢慢道——
“人说三十三味,女人心、胭脂泪最毒,你不妨去看看大夫?”
微微上扬的尾音,像是懒拥锦衾的猫儿,半梦不醒间,一双竖瞳若有若无地锁定着自己,算不上威慑,只是禁不住地让人迷茫于自己到底哪里错了却又无从改正。
慕清仰不是很理解这种感觉,只是本能地想规避……就像是被宠坏了的小孩,大多有这种对最为亲近之人的抵抗心,本能地想独立去拥有一些秘密,又恐慌于亲近之人的探究。
“书房南面第二层你哥塞的狐女十八式旁边第三个格子里的书自行索引一个关于蛇蝎女人心的故事,省略作者大部分自命清高的矫情,某种意义上关于女人这种物种的叙述还是有可以借鉴之处的……对于你这个年纪。”
慕清仰可以想象得到这人是如何以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来宣告……他不喜欢最近新来的女客人。
平心而论,慕清仰承认自己很动心,关于那名唤越卿珑的少女口中的……外面的世界。他隐约在辛夫人偶尔的叹息中知道自己与同龄人的不同,比如说为何兄长在外是搅风搅雨的大修士而自己只能如凡人一般在苍桑指教下读书,比如说咒带下隐藏的盲眼的秘密,他乐意和越卿珑聊天,从她的口中能得到的信息彷如一片伸进金丝鸟笼的羽毛,勾引着他向外飞的欲望。
这么想着,便忍不住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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