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齐晋这么晚是过来干什么的?
段南风皱起眉很是不解,可不等他怒斥一声叫齐晋滚,便听见齐晋在对纱帘外边的人说:“朕待会儿扒了她的衣服,拽着他的腿出来,只露半边脸。懂了吗?你就这样画,好好画,画生动一些,画完可是要送去给齐昭的。”
外边还有人?还是个画师?
段南风一下瞪大眼惊得往旁边躲,怎么都不肯让齐晋脱自己的衣服,但这个月份实在是行动不便,没一会便被齐晋抓住脚踝不叫他胡乱动弹。
“你个小小娈宠还敢躲?与朕一同入画是你的福气!”齐晋抓着段南风的脚踝,狠狠地往他大腿上甩了一个巴掌。
段南风被打得生疼,连肚子都在拉扯之间疼得有些难以忍受。
外边的画师早对这个怀了摄政王孩子的男人有所耳闻,听见齐晋如此打一个怀孕之人,瞬间皱起眉便想劝说什么。
可他不过就是个身份卑微的画师,齐晋近日逐渐残暴,他也不敢多说什么以免丢了小命。
段南风也不指望谁能救自己,他只是剧烈挣扎着推开齐晋,强迫自己去忍受肚子的痛,想着同一阵可能就好了。
直到季霜冲进来猛地掀开纱帘,看见床上肚子痛到整张脸都要扭曲起来的段南风,连忙拽开齐晋,骂道:“你疯了!他会死的!”
段南风痛到有些意识模糊,恍惚听见季霜气急败坏的声音与齐晋明显弱了许多的辩解,之后又好像听见太医与接生嬷嬷来了。
他早产了,但生产的过程并不清晰,只记得痛了好久好久之后才听到一声并不算有力的婴孩哭声。
之后他睡了过去,睡了不知道多久,再醒来的时候瞧见纱帘外的齐晋嫌弃地对着孩子指指点点,期间说的十句话里至少有一半是在说如何把这个孩子虐杀掉。
但季霜觉得齐昭的男人和孩子都在他们手里更是扼住了齐昭的咽喉,所以并不主张虐杀这个孩子,甚至叫齐晋将孩子养好一些,长开了更看得出像齐昭,到时候才不会被说随便找了个孩子骗他。
齐晋本来觉得有些怪怪的,可被季霜板起脸来讲了一番道理又觉得这话说得十分对,在段南风虚弱地翻了个白眼后,齐晋转身出门去吩咐宫女们要用照顾皇太子的十二分用心照顾这个孩子。
季霜听了都觉得齐晋怕不是个傻子吧,但面上还是得做出一副皇上英明的样子来。
而段南风这时候也没再装作没醒,而是虚弱地伸出手去碰纱帘,想掀开一些看看那个差点儿惨死在齐晋手里的孩子。
或许是一直注意着这边,季霜一瞧见动静便赶紧抱着孩子过来,打量着齐晋一时半会不会回来,还将孩子递给段南风看。
“他好小……”段南风皱皱眉,总觉得这个孩子瞧着就不像长命的样子。
“早产了是这样,你别急,宫里这么多太医总有办法,你先将身子养好了再想其他。”季霜安抚了他一番,刚想再说些什么听见一阵急促脚步声。
季霜一抬眸,便瞧见原本走出去吩咐宫女的齐晋火急火燎地冲了回来。
为防齐晋发现不对,季霜装作刚嘲讽了段南风一顿刚要继续嘲讽的模样,微微侧头不解地看了齐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