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来也有齐晋的打算让杜泉着急了的原因在,杜泉根本不肯让步,说什么都要带段南风走。
甚至伸手来抓他,瞧着像是现在就要将他带走似的。
段南风哪里会让杜泉得逞,杜泉的手一过来,他便趁对方双手都伸来无法支撑自己的时候猛地推开对方。
杜泉本就跪坐在边缘,被段南风这么一推,整个人都翻了下去。
而段南风则是趁着这个空当从榻上下来,快步出了这个门,恰好遇见刚跨过院门的砚山先生。
杜泉也反应也是快,见段南风跑出去便想连忙追上,没想一出去却是瞧见段南风正与砚山先生说话。
来之前他便向砚山先生保证绝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如今砚山先生在,他自是不好去抓段南风。
齐晋那事他又不好叫砚山先生知道,自然只能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砚山先生见杜泉过来,懒懒掀起眼皮警告地看他一眼,问:“既是将不解之处都与你讲了,那你也该回去了。”
杜泉知道这是砚山先生见情况不对将他赶回去,他也没有理由再留下来,如果砚山先生都赶他,那王府的影卫不会放过孤身一人没有段南风做挡箭牌的他。
杜泉这般想着,咬了咬牙想着晚几日再来劝劝段南风别留在齐昭身边,抬起眼与砚山先生对视一眼,方才低下头行了个礼道别。
“他走了,你没事吧?”砚山先生淡淡地说了这话,也没等段南风反应便朝屋内走去。
中途路过那棵梨树的时候停下脚步,抬起头看了一小会,什么都没问,但也没有再往前走。
段南风想着这是一个问“梁上燕”的好时机,便将自己的不解之处拿出来问了一问。
也没说是齐昭说他的,只是问一个人喊他燕燕,手把着手教他写什么梁上燕,究竟是什么意思。
砚山先生一把年纪了,想来是不懂那些轰轰烈烈的情爱之事,但他一定懂诗,总归能告诉段南风那是什么意思。
段南风这般想着,带着隐隐恐惧的期待看向砚山先生,生怕砚山先生说出什么他不想听的答案。
可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听什么样的话,是想听自己就是徐燕知的替身,还是想听齐昭喜欢他很久了。
这些他都不知道,他摸不清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他只知道齐昭从前俯视自己不把自己当人看,知道齐昭与自己的纠葛害死十五,所以他笨拙地想要报复,想要将以往的那些都报复到齐昭身上。
他到今日也只看清自己其实还喜欢齐昭,只不过是矛盾地恨着、厌恶着齐昭罢了。
他同样还是看不清自己,也看不清齐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