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浪抬起头,凑到沈飞云耳畔,闷声道:真是跟我混久了,沾染不良习气,我以后全改了,你也给我从良。
不待沈飞云回答,苏浪又说:你从前雪人一般,怎么在世间摸爬滚打几年,比我还混账?
沈飞云不再忍笑,直接捂着肚子乐得颠倒。
他算是记起曾经的事了,在醉春楼,他不喜欢参与月中的热闹,和苏浪两人一个递剑,一个取剑。
相处一个月,他心思纯净,纵然有些动心,也只将苏浪当做难觅的知音,硬生生和苏浪下棋、练武,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理,就是没有风花雪月。
末了,还是没防住,被苏浪给破了戒。
原来在你心里,我曾是雪一般的人物。沈飞云连连摇头,真是辜负了你对我的看法,我现在心里脏得很,这雪恐怕是掺了泥的那种,承蒙你不嫌弃。
苏浪对此爱恨交加,听到沈飞云不加辩驳,直接承认几年来的变化,心头又有些泛热。
沈飞云很快将苏浪身上擦干净,又胡乱将自己洗净,而后起身取了一大块浴巾,将两人裹在其中。
苏浪早已心动,却急促道:别闹。
没想闹。沈飞云果然规规矩矩,擦干水后,重新将浴巾挂上架子,取了两套中衣,却只给自己穿上。
他将另一套搁在床边,招呼道:再给你上一次药,以防万一。
以雪花玉露膏霸道的功效,应该已经好全,可沈飞云还是不放心。
苏浪驯服地趴在沈飞云腿上。
这次伤口好得差不多,药膏接触到伤口,便没有上一次那样疼痛,苏浪一言不发,也没有开口说痛。
沈飞云老老实实,收起药膏,去洗了个手,而后躲进被子里。
他已闭上眼,准备睡个好觉。
沉默片刻,苏浪搂住他,问:你要么?
沈飞云还没睡,可心静得很,没有什么念头,又顾及苏浪身负轻伤,当即出言拒绝。
你忙了一日,不累吗?
累。苏浪亲了亲他的侧脸,但被你挑得有些上头,刚同你情意相通,禁不住想碰碰你。
沈飞云莞尔一笑,心想苏浪要是能一直这样坦诚就好,可苏浪本人性情之别扭,实属罕见,恐怕还说不出口。
既然你睡不着,不如我们聊些事。沈飞云提议道。
什么?苏浪怔了一下。
前两日在宜辉坊,施红英的手下来报,说圣火教的人不请自来,你是否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