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愚弄我,就叫你如此高兴?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扮演简亦善,并一直陪在我身边,却不叫我知晓,冷眼旁观我为你消沉,因你而失魂落魄?
沈飞云心中不停叫嚣,可跌份的话却一句也喊不出来,统统深埋在心底,汇聚成锋刃,一下又一下地穿透他的心尖,刹那间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寂静,静得能听见赤诚的心因践踏而破碎的声响。
能听见苏浪心底对他的嘲弄
到了最后,岑寂的氛围显得格外诡异而渗人。
放开我,苏浪耳尖红透,我们认识了十多年,熟得不能再熟,打小光屁^股一起长大,什么没有见过,但现在这情形就有点过分了。而且,你总该看到了,这真是你干的,事实胜于雄辩,由不得你不信。看完了的话,还不快放开我。
我信了。沈飞云缓缓开口,觉得说出口的话,仿佛来自另一个人,而非源于他自己。
他起身,将苏浪扶在椅子上,而后竭尽全力压抑住滔天怒火,哑声道:我去叫人烧水,你好好洗个热水澡。
说完,他再不多看苏浪一眼,转身就走。
哐的一声,门重重合上,在寂静的夜里尤其刺耳。
苏浪捂着胸口,心有余悸。
他本想一走了之,因下了三清沉香木,沈飞云醒后会忘却绝大部分事实,只记得恍惚间和苏浪好过。
却没想到沈飞云竟然醒得这么快,明明喝了许久酒,折腾了几个时辰,却还能保持这样的清醒。
可恨!苏浪重重一捶桌子,大为懊恼,早知就直接点了沈飞云的睡穴,叫人好好安睡,省了如今这一遭惊心动魄的误会。
没等他多想,沈飞云拎着两大桶热水走了进来,并倒入木桶之中。
走得动么?沈飞云问。
自然。苏浪咬着牙,从椅子上痛苦地站立,慢慢走到木桶旁。
沈飞云早就躺在里面,为苏浪预留出一个空位。可等苏浪迈入其中,他又伸展四肢,将空间都占满,逼得苏浪蜷缩成一团。
简、亦、善!沈飞云一字一顿,这件事,我没办法就这么轻轻松松忘记我和你不一样,你有过太多人,可我只有
苏浪听到这句话,还不等他说完,直接冷笑一声,心想你也不遑多让。
你有拜堂成亲过的祁郁文,和我翻覆间口中叫嚷着的苏浪,还有心甘情愿为你跳崖的莫听风,就连我的红颜知己施红英都为你神魂颠倒
苏浪掐住掌心,低头道:这还叫你没有太多人?我们两个谁也别笑谁,半斤八两罢了。
沈飞云嗤笑一声,听这话,终于有些明白过来,原来在苏浪心中,他竟是一个朝三暮四的人。
的确,当初苏浪假扮祁郁文,也用一长串词这样骂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