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师兄祁郁文精通五行八卦,可他精通的是易容之术,对五行八卦一窍不通。他记着自己现在是祁郁文,所以不敢回答自己不通阵法,又不能直接回答精通,于是只好闭口不言。
沈飞云还以为苏浪在忧心,所以不回答他的问题,也懒得再去问个究竟。
他会问这个问题,是发现这阵法极其精妙,如若他们之中无人通晓五行八卦,绝对会吃大亏。
无论是他,抑或是许清韵,都还没有迂腐到这般程度,认为比武一定要靠武功来取胜。事实上,环境、发挥,其他种种,都有可能成为制胜法门。
他和许清韵就精通医毒,万不得已之时,少不得用毒。
沈飞云虽不通阵法,却知道一些,只好勉力记着一路上的情形,就算不能弄清原理,也好聊以慰藉,不至于因为什么都没做,心理空空落落。
窗外,不再是如沿途一般的漫天黄沙,眼前立着一座座布包,耳畔传来人们的欢声笑语,可惜语言有别,不能听懂人们说的话。
这便是苍风城,别名鬼城。
苍风城分外神秘,不单是因为圣火教总部坐落于此;也不全因石头阵精妙绝伦,寻常人难以进入;更是因为这里生活着成百上千户人家,却在随时搬迁变动,人们跟着水源走。
再前进几个时辰,才脱离繁华的城镇,行到僻静的角落里去,也越来越靠近一脉清澈的湖水。
这脉湖水比城镇里看到的要小,被人用栅栏围了起来,显然是私人圈地,不允外人染指。
湖边一座古旧的木屋,屋外飘着一杆红旗,红旗脱落褪色,斑驳不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挂上去的。
红旗上写了四个遒劲有力的大字别雪酒肆。这四个字,应该被人反复勾勒描摹过,是以在破落不堪的红旗上,显得格外新,格外引人注目。
沈飞云心中一沉,认出这是他师父许清韵的字迹。
别雪苏浪沉重而缓慢地念道,语气中满是思虑,不知又在想着什么。
沈飞云淡然道:流岫城主,辛含雪,你师父名字中就有个雪字。
他这么说,还以为或许能听到什么秘密,不料苏浪摇了摇头,皱眉道:我师父的名、字、号,都与含雪无关,只是他后来自认辛含雪这个名字,就和你师父许清韵一样,她本来也并不叫清韵。
沈飞云闻言,转念一想,师父的居处名为践雪山庄,不知与莫无涯常去的别雪酒肆,与流岫城主辛含雪有什么干系。
思索间,马车驶向别雪酒肆,奔波了一昼夜的红衣教徒分成两排站开,从马车前一直站到酒肆外的旗杆下。
一匹红练自酒肆内飞出,铺成一条迎宾大道。
与此同时,浑厚沉着,却缥缈不知所在的声音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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