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即脸色一变,上面一步,唰地推开木门,只见屋内空无一人,惟有桌上的茶杯还在不住地冒着热气。
许清韵没有耽搁,直接打开窗户,左右探看,却未看到苏浪的痕迹。
沈飞云紧随其后,跳出窗外,立在屋顶之上,抿了抿唇,劝解道:如今人已远去,师父还是进屋好生歇息片刻。
谁告诉你人已远去?许清韵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他与我,前后相差不过三息而已,任他也跑不远。我站在此地看不见他,只能说明一件事。
沈飞云默然不语,惟有长长地叹息一声。
许清韵继续道:莫听风并未走远,而是怕被我发觉,因此就近藏了起来,我敢断言,他就在三十丈以内。我若在此候上几个时辰,不信他能丝毫不动,总有刹那分神,这便是抓住他的时机。
沈飞云挂念苏浪的安危,只好与许清韵一并站在屋顶上,在冷风中吹了许久。若是苏浪真有不留神的瞬间,他也好发出响动,将其掩盖过去。
一个时辰后,暖阳高悬,驱散上午的清寒,晒得人浑身暖洋洋,就连冷风也不如之前冷冽。
又是两个时辰,沈飞云不禁开始怀疑:师父,或许是你想错了,从你走入客栈到此刻,少说也有三个时辰。不可能真有人能够熬得住,一动不动地躲在原地。
有什么不可以。许清韵淡然道,双手环抱,对自己之前下定的结论,丝毫没有动摇。
这般寒冷的天气,沈飞云见许清韵穿着淡薄,柔声道:我去替你拿件厚实的外袍。
说完,跃入屋内,打开柜子,只是他首先瞧见的不是衣物,而是躲在衣柜里的苏浪。
沈飞云大吃一惊,如何都想不到,苏浪竟然哪里都没有去,仍然留在屋中。
苏浪瞥了他一眼,气息极为收敛,俨然是用上了龟息功。
运起龟息功,等于放弃内力,和手无寸铁之人别无二致,一旦暴露,短时间内难以恢复内力。这行为可谓冒险至极。
沈飞云等心跳平静下来,只字不发,取出苏浪身侧的黛色外袍,接着将柜门轻轻合上。
他很快跳到屋顶,将外袍披在许清韵身上。
多此一举。许清韵态度冷淡,却没有拂开沈飞云递来的外袍。
等到夕阳西下,之后弯月缓缓攀升,许清韵终于忍不住皱起眉头,摇了摇头,挥手作别:算了,我也无意真伤他性命,只是要他远离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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