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苏浪猛地睁眼,抽回手掌,厉声喝道。
沈飞云勉强地笑了一下,回道:我体内的母蛊十分虚弱,此时取出子母蛊,应当不会重伤你。
苏浪谨慎地问:取出蛊虫,你待如何?
我不如何,而你不会再受情蛊影响,可以自由自在,逍遥人间。沈飞云沉声道,说完低头注视自己掌心的划痕,避开苏浪的目光。
苏浪轻笑一声,似是嘲弄一般,却不知在嘲弄自己,还是在嘲弄沈飞云,或者索性兼而有之。
他冷声问,声音中含着讥讽的笑意:你取出子母蛊,将其炼化成解药,是否就完成嘱托,准备离我而去?
我哪里都不去。沈飞云分外诚挚,只要你不嫌弃,我日后都跟随着你。你愿游山玩水,我就执竹荡舟,漫遍人间山河。你愿安居一隅,我便烹调蒸煮,丝竹管弦,余生相与
苏浪微笑,寒声道:说得真好。
做得更好。沈飞云道,心却已然下沉。
但愿。
苏浪取下蓑帽,直直盯着沈飞云的双眼,好似要从对方眼中看出什么,却只能看到一片诚心。
呵。苏浪低低地笑了起来,我也是呆子你说要为我解蛊,与我又有什么坏处?我做什么要推三阻四,疑心你图谋不轨呢?
他忽然笑得很清爽,仿佛想通一件困惑已久的事,豁然开朗。
苏浪抬起手肘,撑着背后的栏杆起身,踉跄两步,立住,而后低头道:你要在这为我解蛊么?我看不若回房。。
沈飞云右手紧紧掐住骨刀,抬头盈盈一笑,道了一个好字,伸手将杯盏兜尽自己臂弯之中。
他起身,轻松道:解开蛊毒之后,你想要去哪里,做些什么?
你问得太多。苏浪面无表情,随手将蓑帽扔进湖中。
古有乘兴而来、尽兴而归之雅趣,在沈飞云、苏浪这里,成了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苏浪从怀中取出一瓶小小的药水,倒在脸上,说:一张人^皮^面^具,从制成到脱落,共计两个月。我与你相遇一个半月,面具制成半个月,时间已到。
沈飞云就见对方掀下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
一路上,沈飞云都不发一言,就连勉强的笑意都消失在嘴角。
等推开房门,吱咯一声,在中秋夜里分外刺耳,如同一柄锋刀割在沈飞云心尖,轻巧而准确地找准落点。
他不知说些什么,没话找话道:重五、轻三、活六,你的软剑使得和硬剑一般,炉火纯青。我当日在树上一瞧,便知是苏浪的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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