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衣?”郑易彻底摸不着头脑,喃喃说,“难道昨日有人刺杀皇帝?”
郭信说:“总之,云戈实在太过分!”
郑易把跑远的心思拉回来,说:“你莫急。这样,我去找云戈探探口风。”
郭信恨恨道:“口风?依我看,他怕不是正悔着呢!”
郑易听着,面色一点点凝重。
“倘若真是这样。”他缓缓开口。
郭信看他,眼里带着催促的意思,要郑易快些说出下一句话。
郑易道:“你可听过一句话?”
郭信茫然:“什么?”
郑易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说罢,他抿一抿唇,露出从容神色。
看着好友这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样子,郭信挠挠头,说:“不明白。不过既然无事,我便安心了。”
郑易却说:“也并非全然无事。这样,等我见完云戈之后,再做打算。”
郭信吐出一口气,说:“也只能这样了。”
郑易说得坚决,但事实上,他第一步就折戟。
跑去燕府一问,才知道,燕云戈压根没回去。
郑易想了想,道:“燕叔总是在的,我既然来了,总要拜会一下。”
小厮知道郑家少将军与自家郎君关系一直很好,对老将军而言,也是相当于半个儿子的亲厚小辈。听到他的话,当即笑呵呵地答应下来,引郑易进入屋中。
昨夜下了一夜雨,到这会儿,天色已经放晴。
郑易见到燕正源时,后者正在书房写信。
见了郑易,燕正源也未避讳什么。郑易看他把信塞入一个竹筒中,交给旁人,才来招呼自己。
接待客人,最初几句话自然是寒暄。不过紧接着,郑易往前一步,对他说了些什么。燕正源的笑意一点点收敛,眉尖拢起。
于长安的百姓而言,这年的五月谈不上好坏。
下过一场雨,往后就是晴天居多。平日行走在城中,还是像往日一样做做买卖,其他就是柴米油盐的琐碎生活。
但对朝中诸臣来说,五月,尤其是五月下旬,整个朝堂都蒙在一片凄风苦雨之中。人人见了面,都是一副忧愁神色。
这是必然。皇帝病得起不来身,接连半个月都再未出现。宫中始终没传出什么消息,而现在看,这已经是最好的状况,至少说明皇帝的情况未再恶化。
这种时候,除了礼部专门负责官员以外,明面上,甚至没人再讨论几位王子怎么还没进长安的事。
谁都知道皇帝召这些王子来长安,就是带着要从他们之中挑选太子的意思。说得直白点,依皇帝身体状况,他要是在近几日里崩了,第一个进城的王子,就会成为下一任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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