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闻在一旁看戏看得捉急,吃完早餐出去的时候一个劲儿地跟他说:“你赶紧去亲他啊,说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搞一次就什么都好了。”
林笙赶紧把他嘴巴捂住,“你闭嘴。”
徐闻扯开他的手,垫脚在他耳边道:“难道你不想搞?”
林笙:“滚。”
他觉得耳朵有点烫,不想被屈柏远看出来,自己先往种植园那边走了。
厂区外的山坡上是大片的梯田,随着山丘起伏连绵,远远看去,规整得像上了绿色水彩的等高线地形图。田间的小道上也种着辛夷花树,在绵延的绿色里点出一团一团的粉红。
王竞晖领着制药基地的几个高管跟在屈柏远左右,边走边介绍药材种植情况。林笙走在前面,这里他来过几次了,已经很熟悉,也用不着人给他带路,就一个人往山上去了。
徐闻见林笙走了,屈柏远还在被一堆人围着说话,就拉着王竞晖煞有介事地问东问西,一副很专业的样子。王竞晖只当他是老板娘,不敢怠慢,什么角度刁钻的问题都给他认真解答。
他一边领着众人往前走,一边指着上山的路对屈柏远说:“诶,我刚才好像看到林笙往那边去了,你去找找,别走丢了。”
屈柏远脚下一顿,点点头就去了。
王竞晖等人见屈柏远那么听徐闻的话,老板娘的地位看来还挺高,更加不敢怠慢,前拥后簇地跟着他走。
宋珂被徐二的演技唬得目瞪口呆,看他二十岁的年纪走出了五十岁老干部的步伐,简直就是一个被钢琴耽误的表演艺术家。
屈柏远顺着弯弯曲曲的山路往上走,越走路越窄,转了几个弯,穿过一片半人高的地榆,就见林笙站在一棵辛夷花树下,正踮起脚尖伸手摘花。
山间的风撩起他白色衣服的下摆,露出一截瘦而有力的腰。屈柏远看着这幅画面,突然想起他从前看过的神怪小说,里面那些山里的精怪,就是用这样的皮相骗得赶路的人甘愿被他吃掉。
想摘的花有点高,林笙还差几厘米才够得着。他试着稍稍跳起来,但山路又湿又滑,让他差点摔一跤。
一只手从后面扶住了他的胳膊,记忆中的体温从背后传递到胸口,他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屈柏远没动,也没放手。林笙也没动,他们就着这个好似拥抱的姿势,在开满粉色花朵的树下站了一会儿。
最后还是林笙先投降,他怕再这么下去,搞不好要就地发生点什么。
“你帮我把那朵花摘下来。” 他转身,指了指头顶的花,比同一枝上别的花颜色要淡一点,粉里带白。花瓣开了一半,不肯跟其他的花一样完全打开自己。
屈柏远伸手轻松地把那朵花摘给他,他扯下一片花瓣放进嘴里,神农尝百草似的,“辛夷花,可以治感冒和头痛,效果很好。”
看着粉色的花瓣含在他红色的唇间,然后被轻轻带进口中,像落下了一根羽毛在屈柏远心里,默无声息地荡起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