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笙抬起手腕看了看运动手表,这堂课还有 20 分钟结束,他朝屈柏远点点头,又回到了教学上。能感觉到屈柏远在看自己,这过于明显的目光让他没办法专心上课。思绪纷乱,一时忘了刚才说到哪里。
“教练!” 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他的胡思乱想,小男生指着屈柏远大声问他:“那是你的男朋友吗?”
林笙顿时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炸毛道:“不是!专心一点!不要东张西望!”
几个小屁孩儿根本不怕他,都跟着咯咯咯地笑起来。
林笙不敢看屈柏远,掩饰地把拳靶抬高,喊道:“再来一遍!腿打直!”
小朋友的力道踢在拳靶上面,发出不怎么扎实的嘭嘭声,林笙应付得轻松,不由得走了神。
刚从山上回来那天他难受得想哭,脑子里不断回放他向屈柏远乞求信息素的画面,恨不得穿回去把那个被发情期控制了大脑的人狠狠地揍一顿。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不敢在屈柏远身边多呆一秒钟。他们的生活本来就没有交集,充其量不过是房客和兼职服务生的关系。各自回了家,他们就是陌生人,也许再也不会见面。
第一天晚上他又做了很多梦,梦到他的母亲,梦到冰冷的太平间和墓地,梦到格斗大赛喧闹的现场。
最后,所有的画面都变成了晏居的那个被阳光照得透亮的房间,他问屈柏远可不可以给他一点信息素,这一次屈柏远没有拒绝他。
醒来的时候不得不又打了一支抑制剂,于是起床以后他自暴自弃地跑到商店去买大吉岭红茶。商店有三种牌子,林笙让营销员给他每个牌子试了一杯,他挑了其中最接近屈柏远的那一个。
他刚刚感觉自己可能好一点了,那个以为不会再见面的人却找了过来。
晏乐言告诉他白霁问他拳馆地址的时候,他是有过一瞬间期待的,并且因此十分鄙视自己这么没用。而当屈柏远实实在在地出现在他面前了,他又禁不住雀跃起来。
随后想起脸上的伤还没好,又觉得有点好笑。似乎每一次和他见面,都是自己又丑又狼狈的时候。
二十分钟到底也不是一段很长的时间,计时器自动响了起来,小朋友们都自觉排好队,坐在地上开始压腿。
平时林笙会喊着口号跟他们一起做,今天不想当着屈柏远的面做这么幼稚的事情,看着他们做完就解散了。
结束以后那个问屈柏远是不是他男朋友的小男生又跑过来,向林笙招手,“教练!教练!”
林笙认得这个孩子,他叫苏文文,六岁,特别调皮捣蛋。但是长得很可爱,嘴巴也甜,挺讨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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