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道友,对不住了。”没等叶明玦不耐烦的赶人,严扬一开口便是真挚的赔礼道歉。
“我回去反思了一下,确实这样的要求太过过分,给你造成麻烦,实在是抱歉。”他将姿态放得最低,满满都是恭敬和歉意,而在那时的小树林中,他也是在一旁静静听着华悦宗师弟们的强词夺理,自己并未表态。
这副非要把自己伪装成老好人的模样让叶明玦不太愉快,不过既然对方来赔礼道歉了,他也没有那么咄咄逼人,只是颔首表示理解,便再一次迈开步子。
“叶道友稍候。”谁知这时,严扬却紧急从后方的同门师弟手中接过两杯酒,其中一杯朝叶明玦递去,温和道,“不如我们对饮一杯,化解彼此的仇恨和隔阂如何?”
望着那透明香醇的酒酿,叶明玦死死的盯了一会,唇瓣竟缓缓上扬一抹讽刺的弧度:“不必了,你的好意我已心领。”
“那怎么行。”严扬不依不饶,“若是叶道友不接酒杯,严某就会担忧你是否还为方才的事担忧,严某希望能够真正与叶道友化干戈为玉帛,希望叶道友赏个面子。”
叶明玦没有说话,只静静望着他半晌,直到严扬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手臂,他冷笑一声:“……好一个化干戈为玉帛。”
“那叶某敢问,你呈上来一杯毒酒又是何意?”
“!!”严扬的手臂猛地一抖,清澈的酒酿有几滴便洒落地面,但他很快调整好表情,干笑着问道,“什么毒酒,叶道友莫不是在开玩笑?”
他的余光迅速扫向四周,发现整个大堂只剩下他们几个人,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我想你用的应该是无色的毒药吧。”叶明玦只瞥了眼酒杯,便淡淡将他的把戏说出了口,“毒药无色,却有微弱的刺鼻气息,你以为放在酒杯里就闻不出来,可惜,这种手段我看的多了,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想当年他刚当魔尊的那会儿,有无数人想要要他的性命,又因为没办法正面打败他,就用下毒的方式。
因此叶明玦对毒药颇为敏感,再加上有白涟先前的提醒,他很快便发觉了这杯酒的异常。
见严扬还咬着牙不肯承认,他无趣道:“这样,若是你能够在此饮下这杯酒,且无事发生,叶某愿意赔礼道歉,甚至明日的比试认输,你觉得如何?”
这就仿佛是天大的馅饼砸在华悦宗的身上,假使他们真的没有想要陷害叶明玦,这大概是最好的捡漏时机。
但叶明玦没有给他们任何可能性,他只是平静注视着咬紧牙关紧绷起身体却久久不喝下酒的严扬,眼中的讽刺更盛。
良久后,严扬终于汗如雨下,努力在脸上挤出了个笑容:“你误会了,其实……”
根本不曾听他说些什么,叶明玦突然速度极快的拔出剑身,白光在空中一闪而过,下一瞬间,严扬的手臂便顿时血流如注。
“啊啊啊——!!”疼痛感瞬间麻痹了严扬的神经,紧紧捂着伤口踉跄了两下。
后方的两名华悦宗弟子立刻上前围住了他,担忧惊呼:“师兄!”
他们看向平静甩着剑上血珠的叶明玦,眼底布满了血丝:“你竟然敢对师兄动手!我要将此事上报给长老们!你等着吧!”
叶明玦不耐烦蹙眉,冷笑打断他的职责:“划伤他手臂又如何,我本来是想杀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