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是自私的,可是她的婚事显然不容许再拖了。
许斐的眼神黯淡,但情绪已经平和下来:“我明白了。”
“我——”怜儿鼓起勇气张嘴,许斐却先一步开口了。
他轻轻握着她的手,笑道:“我都知道,回去之后我会告诉父亲。此事说来,我倒怕委屈了你,与我在一起,恐怕要遭受不少非议,我是听惯了那些话的,只是心疼你。”
怜儿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她只是想与许斐闲聊,探探他口风,这会儿怎么有点私定终身的意思?
他的手轻轻搭在她手背上,骨节分明,清瘦有力,怜儿小声问他:“那……你呢?你喜欢我?”
书院里,也没有别的女孩与他这样说话,至少怜儿从没见过。
许斐缓缓道:“能跟你在一起,我就已经受宠若惊了。”
怜儿心中一软,一面觉得自己卑鄙,一面又感动于他的体贴和温柔,临到要走了,还在心里发誓,日后成婚定要好好对待他。
庄怜儿走远了,许斐坐在房内,接过她没喝完的那杯茶一饮而尽,意味深长道了一句:“难怪。”
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地b怜儿预想要快。
不过三日,许广文就带着许斐上门提亲,家中的众人瞪大双目,看见庄怜儿一脸娇羞地握着许斐的手。
这样喜庆的日子,许斐的气色也好了些,穿了身黑色的衣裳,身形消瘦但挺拔,大有光风霁月之姿,庄才盛和妻子张氏的面色不至于太难看
这几日怜儿在家几次三番提起许斐,夫妻二人早有准备,又见许广文带了许多字画文玩来当见礼,其中还有一副当年出名的百凤图,黑市上的精良赝品也价格不菲,更何况真迹就在眼前。
庄才盛与张氏相视一笑,面色大喜。
就连庄小满都喜笑颜开,一改之前的嫌弃,只是背地里还给庄怜儿出主意:“阿姐,我知道了,许斐此人的确相貌不俗,若他不中用,大不了你在院子里养几个男人,反正丢脸的是他!”
庄怜儿头疼,看了看不远处的许斐,连忙把妹妹送走。
长辈们在后院把酒言欢,许斐喜静,他坐在树荫下,手里拿了本书,垂眸默读,庄怜儿看他这样,心里也觉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