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差一点……就要失去这个人了!
江逐摇了摇头,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感觉那根手指陡然加重了力道,原本还没好的伤口瞬间崩裂,连带着里面的骨头似乎也有二次创伤的征兆。
“我再问一遍,疼吗?”时易的脸色极冷,而漂亮的眼睛里却似乎燃着一团火,像是已经怒到了极点,随时可能爆炸的火.药桶。
江逐脱口而出的否定哽在了喉咙口,他的目光凝在了时易脸上,心口泛起些微的疼痛和酸涩。
看来自己这次,是真的吓着他了。
“疼的。”江逐微微垂眸,极小声地说了一句,然后抬手捉住了时易的手腕,把人往自己这边拽了拽,深呼吸一口气,软下语调又重复了一遍,“疼的。”
时易有一瞬间的晃神,就被江逐拽进了怀里,脸颊贴着他还缠着绷带的胸膛,听到那略带沙哑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时易……我疼……”
时易轻轻抖了抖,眼眶酸的要命。
明明这是他要求的,可真的听到江逐的示弱,时易还有几分难以置信的恍然。
这家伙是多要强又多固执的一个人啊。
小时候遭遇了那样惨无人道的事,一个才几岁的孩子硬是能憋着谁都不说,疼了难受了永远躲起来自己消化,在他面前就还是那副乖巧的,好像没经历过任何阴霾的样子。
时易用力闭了闭眼,小心翼翼避开了他的伤处,抬手环上了他的腰,力道放得很轻。
“知道疼,下次就不要做这种傻事……”他粗粗喘了一口气,哽咽道,“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这么对自己……”
“更不能这么残忍地对待我。”
如果江逐没能熬过来,那就是为他而死,这种事要他怎么能轻易接受?
江逐把人抱得更紧了些,垂首埋在他的颈窝,闷声道,“我没想那么多,完全是下意识的本能,我控制不了,也不想控制。”
那种情况下,他是绝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时易出事的,更何况他也在尽力挽救危势。
他还有很多事没做,他还没替时易扫平所有障碍,又怎么舍得死?
时易顿时感觉更窝火了,用力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抬手摁住他的后颈,微微倾身,以一个极具压迫感的姿势俯视他。
“我想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时易越发逼近他的眼睛,“我不是你的附庸,更不是你的责任,你要是搞不清这一点,还是早点转去别的军团好了。”
免得再被我连累。
江逐对他的逼近不躲不避,自始至终神色温和,就像看一个闹脾气的小朋友一样包容着他。
“你不是责任。”他摇了摇头,抬手抚上他的脸颊,“你只是我喜欢的人,想要豁出性命保护的人,是我……”
江逐顿了顿,偏头吻了下他的手腕,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