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时奕臣紧迫盯人,他才不信他的鬼话。
宁琮无比真诚的看着他,带着委屈:“公公,你要不信,等我伤好了,我们来用一次这东西。”说着他看了眼桌上的盒子。
他想着时奕臣本来进来时心情是好的,突然变了脸,一定是因为这个玉势,不对,是因为自己对待玉势的态度,他一定是以为自己看不起他这个阉人的身份,他知道太监大多因为自己跟常人不同而内心深处带着自卑,尤其是身为高位的宦官,最容不得别人带着有色眼镜看他的身份。
宁琮立刻表明离场,他对公公绝对是没有一丝一毫的鄙视,他哪里敢啊?
时奕臣仔细看着宁琮眼底,他看自己确实没有他爹那种讨厌的隐藏的不屑,虽然他现在因为自己态度强硬而略带惊惧,但是眼底是清明的,看自己没有别的多余的情绪,他对自己的身份似乎并不排斥,真是奇了怪了。
真是少有的能拿正眼看待自己身份的人,忽然又想起今日白天在监狱内骂自己绝种的那个此刻,正常人都应该像甄小松那样打从心底厌恶一个阉人。
但宁琮仿佛不在乎他到底是不是一个完整的人,居然连跟他一起做的话都说出来了,他到底图什么?
难熬真是图他这个人?
如他所说的喜欢他?
时奕臣眼底有一刻的动容,会有人喜欢他?
简直是笑话。
他脸色顿缓,态度也从先前的冷硬尖利变得软和下来,宁琮毕竟身上还有伤,也不能太激进,他不是宁安,经不起他的吓。
“行了,先把伤养好吧,吓着了?”时奕臣退后一步,把桌子上那盒玉势给收起来,这东西还是不要袒露在外的好。
宁琮点点头,眼中都要落泪:“公公,我是真的喜欢你,你是不是不信啊?”
又是这种暧/昧的话,时奕臣拿着盒子的手一窒,随即道:“你伤怎么样了?”
宁琮见他岔开话题,心道,时奕臣果然是在意自己是个阉人,刚才看着狠话撂了一大坨,其实都是色厉内荏故意这么说的,他这是内心对自己不自信,自己在意自己的身份,所以别人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引起他内在敏感的猜测,公公内心看来是个脆弱的人啊。
宁琮想明白这点在看时奕臣忽然觉得他也没那么可怕,想着他小时一定是受了什么非人的待遇,才会走今天,毕竟有选择的时候没人会选择去当个没后的人。
“好多了,早上李大夫来换过药了,公公,谢谢你,走时还想我。”想起这个,宁琮脸上又笑开花。
“一天两次,晚上我给你换。”时奕臣看他眼中闪着光,把玉势收好后对他道。
“哈?”宁琮心中一咯噔,时奕臣还要帮他换?
他又不是伺候人的主,便软着嗓子:“公公,你劳累一天了,还是歇着吧,这种小事交给大夫来就好了。”